瑟普斯把米诺斯扒光了细心地给他擦掉身上和脸上沾上的脏污,顺手戳了戳米诺斯的肚皮。
这地位这运气,简直是令人嫉妒。
瑟普斯照顾了米诺斯两天没发觉他有醒过来的意思,便直接出门去了帕伊里斯家里。
帕伊里斯的伴侣在他离开城邦的那天晚上分娩了,瑟普斯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该去拜访一下帕伊里斯家里——好歹帕伊里斯在这一次森林之行里教了他不少。
而且听主祭司说,其是帕伊里斯家的媳妇还有半个月才到生产期,正是因为帕伊里斯离开之后发生了兽潮把她吓坏了,孩子就直接这么出来了。
虽然是帕伊里斯自己主动要加入护送他去南森林的,但瑟普斯对于这样的结果多少还有有点儿愧疚。
而留在米诺斯住所里的,就只剩下了昏睡不醒的蛇獴和暂时不能到处乱跑的米勒都斯了。
——噢,还有负责照顾米诺斯起居却因为瑟普斯回来发现自己只能端茶倒水外加送饭的奴隶。
米诺斯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趁着脸的米勒都斯。
米诺斯愣了愣。
然后他迅速反应过来,眉头一皱,“你是瑟普斯的弟弟。”
他这么说着,用肯定的语气。
“……”本来正在研究从哪里下手才能够快狠准的弄死米诺斯的米勒都斯眯了眯眼,对于米诺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一眼辨认出他不是瑟普斯还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两天以来,有不少人总是认错他跟瑟普斯,“恩,我的名字是米勒都斯。”
米诺斯坐起身来,晃了晃还有点儿晕的脑袋,视线扫过米勒都斯脚踝上的奴隶印记,微微顿了顿,没说什么,而是高声喊门外候着的奴隶送点食物来。
米诺斯左右看了看,发现蛇獴团成团缩在窝里后微微松了口气,“瑟普斯呢?”
米勒都斯打量着米诺斯,“哥哥去找帕伊里斯了。”
米诺斯并没有在意米勒都斯的打量,他站起身去洗漱,似乎并不在意米勒都斯的存在。
事实上米诺斯只是饿得厉害。
他早就在主祭司的水幕里看到过米勒都斯了,此刻比起跟米勒都斯交锋,他更加在意的是瑟普斯现在的情况。
虽然在水幕里看到瑟普斯并没有受伤,但米诺斯依旧担忧。
他更想亲眼看到瑟普斯是真的没事。
米勒都斯已经吃过早餐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米诺斯身上,当然,他是一直在想着怎么把米诺斯弄死——或者至少让米诺斯没办法靠近瑟普斯。
天知道这两天瑟普斯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米诺斯让米勒都斯心情有多不爽。
从前除了他谁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曾经他被捅了那一刀子之后,瑟普斯始终在他身边,照顾了他整整两个月,连父亲那里都不去了。
米勒都斯一直觉得被哥哥这么尽心悉心的照顾着的,只会有他而已。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米诺斯实在是让他看不爽。
“萨尔佩冬来找过你吗?”米诺斯突然出声问道,他想起造成瑟普斯这么急匆匆出城的罪魁祸首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萨尔佩冬印象中的那个人就是米勒都斯吧。
如果米勒都斯跟萨尔佩冬关系很好的话,你还真是个令人难以解决的难题。
“萨尔佩冬?”米勒都斯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他没有来找过我。”
“噢,我还以为他很重视你。”米诺斯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都喝了,顺嘴刺米勒都斯几句,“他之前把瑟普斯认成你,每天追在我们背后跑,我还以为他会马上来找你呢,毕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嘛。”
“很明显,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视我。”米勒都斯开起嘴炮来毫不示弱——还带他也是被瑟普斯从小带出来的,虽然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关系武技始终令人捉急,但那张嘴巴却是深得瑟普斯真传,“证明你们克里特对于城邦未来继承人的培养实在不怎么样啊,知道救命恩人来自己城邦做客了,连见一面都抽不出时间,这教养简直令人禁不住为你们鞠一把泪。”
简直开得一手好地图炮。
米诺斯眯了眯眼,他嘴炮一贯就比不过别人,但就这么对米勒都斯妥协他也相当不爽。
“我想,只是你魅力不够大而已,萨尔佩冬可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米诺斯耸了耸肩。
“我的魅力的确比不上哥哥,但魅力大又有什么用呢,某人不是还答应了哥哥给他去除掉奴隶印记,结果呢?”米勒都斯毫不留情的嘲讽,“结果哥哥现在还带着那个耻辱的印记生存着。”
“我并没有把他当奴隶。”米诺斯眉头一皱。
“耻辱就是耻辱,地位和等阶不可改变——而你没有完成你的承诺,这就是事实。”米勒都斯凉凉的看着米诺斯,“所有的一切都是哥哥自己辛苦奋斗争取来的,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真正能够得到好处的,才是真的。
真正握在了手里的,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句不知道做不做得到的承诺摆在眼前,就如同一面喷香美味的馅饼,一口咬下去却寡淡无味。
“我能够做到。”米诺斯看向米勒都斯,“我阻止了兽潮,我被确定为克里特真正的继承人,没有之一。”
“哥哥是作为英雄回归的,他在下一次议事的时候就能够凭借自己的功劳脱离奴籍。”米勒都斯语带讥讽,从之前瑟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