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婷嘲笑他小媳妇儿嘴脸,成不了大气候,他不介意;袁孜汐问他有没有答应跟上回那齐刘海妹妹交往,他乐呵呵的说只是人长得可爱,内里可肤浅了,看不上;陈洛雨请他帮忙在元旦晚会上帮忙现场伴奏,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江奇文瞄一眼递地过来问数学题,比冬天北风还凉的说:太简单,不想讲,自己做。”李听雨一声也不叫唤,自己啃题,过了二十来分钟做出来,还很得意的在江奇文面前卖弄,“看,没你讲我也行的,我果然厉害!”
三姑娘嘘他,江奇文懒得搭理他。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等刘知泉来领回自家小叔叔,可是等到天快黑都没见人影,索性一块儿去办公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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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除开刘知泉还有另外一个马老师在,他们几个来的时候,刘知泉正和马老师讨论什么。刘知泉在自己位置上坐着,马老师则斜靠在他的左手边,刘知泉手指头不停的敲击键盘,一边打字一边和马老师说话,两人说的正在兴头上,笑意浓厚不说,马老师突然一掌拍到刘知泉的肩膀上,亲密的很。
李听雨看着就皱眉头,突然一步跨出来,站在办公室中间,喊:“刘知泉儿!”
“哎哟,我忘了!”刘知泉一听这声儿,拍拍脑门赶紧站起来,看着李听雨和一干学生,满面的歉意,“嘟嘟,饿了是不是?马上找吃的去。”
“啊,李嘟嘟同学找爸爸来了哈哈哈!”马老师这个“小老头儿”最讨厌了,年纪轻轻抬头纹那么厉害,每回都要说刘知泉儿是李听雨的爸爸。不过,他是日久见人心甄选出来的少有的几个不排斥刘知泉性取向的好同事之一,李听雨每回想到这个,也就不怎么讨厌“马老头儿”了。
“马老师,您看着老而已,怎么现在连记性也老了,刘知泉儿不是我爸爸,他是我侄儿。你可要注意啊,这样下去真得会未老先衰的!”李听雨一边说一边走到人家马老师面前,“你留在这里这么晚了,是因为又把马师娘气回娘家没人给你做饭么?如果是的话,我允许你和我们一起吃饭。”
“哟哟哟,刘知泉,你们家李嘟嘟堪称李半仙儿啊!”马老师装的痛心疾首的样子,“还慈悲为怀的很,很感动啊!走走走,马老师请你吃饭,整火锅!”
话一说完外面四个进来,李听雨带头高呼:“马老师万岁!”还整出了和声的效果。
吃着小火锅儿,才晓得他们俩是因为课题结题在写报告,李听雨看着刘知泉从孙文婷手里为他抢回来的牛肉堆了大半碗,决定原谅他把自己忘记了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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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李听雨一定要走,理由是吃太多了有点撑,刘知泉听他打了嗝,同意了。小巷孤灯,把他俩的影子扯的好长好长。
刘知泉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拉着李听雨,李听雨晃着他俩牵着的手,另一只手就拨古琴的样式,嘴里哼哼苍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哼哼完了无不得意的说:“这首曲子我现在弹得比江奇文好。”
“骄傲使人落后啊李嘟嘟同学。”刘知泉回头看他得意的小样子,忍不住忠言逆耳一回。
李听雨听了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骄傲,我是真有实力。”
“那么是不是参加一下春天的钢琴比赛呢?”刘知泉昨天接到欧老师的电话,欧老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的比赛名字,还说刘知泉你这么多年不负责任的家长当下来是不是有点惭愧呢?能不能下点功夫把李听雨弄出来比赛一回,开春什么斯坦威、肖邦的青少年钢琴赛都开始选拔了。说的刘知泉真不好推辞,这时候找着机会,递话到少爷嘴边探探风。
李听雨听罢,拉着他的手不走了,直愣愣看着他,上下左右打量,活像他不是刘知泉是个什么外星人似地。
“我就问一下,你要是不乐意,我们就不去。”刘知泉赶紧的投降,表示此事可以商量的空间很大很大,少爷你千万不要翻脸。
“我不喜欢钢琴比赛。”李听雨说这么一句,又走起步来,“你想要我去参加,也可以……”说可以的时候,不甘愿的意思从头到脚每一根汗毛都在表达。
“真的是说说而已,别往心里去……”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交了这么多钱,没拿一个奖回来,挺不划算的?”
“没有。”
“其实……拿奖很容易的……”李听雨望着刘知泉说:“只要技巧难一点,投入感情多一点,就会拿奖,可是,他们又不是真想听我弹,他们是在等着我出错,只要挑刺,不是亲听我的琴,我不喜欢这样,还有,我一个人在台上,他们隔得远远的,监视器一样,讨厌得很。我弹琴给想听我弹的人听,给我喜欢的人听……”
“不去了,说说而已。”刘知泉拉拉他的手,“听雨的想法很棒,我支持。”
“我参加。”李听雨就像没有听见刘知泉的妥协一样,“我明天去学琴的时候跟欧老师讲,她也一定会高兴的。”
“听雨,我想说……”刘知泉考虑一下说辞,“永远不要为了迎合别人委屈自己。”
“嗯,我知道啊,我没有迎合谁,多一种经历、多一点见识,那么,我报很远地方的比赛没问题吧?”
刘知泉笑,“没问题,到美国比赛都行。”
“最多就香港或者日本啦,哪有那么远!你说我弹什么曲目呢?”李听雨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