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您也太淡定了吧……”这样的迷之从容,左玄歌也是有些不解。
司徒凛月却突然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怎么看得见他们从山下来?”
“我去帮秋姨拾柴火看见他们的。”
司徒凛月似有所思:“我倒没发现,徒儿的眼力如此好。”
左玄歌尴尬地笑了笑,拾柴火的树林还需沿着山道往上走,从那儿是决计看不见山脚上的情形的。
司徒凛月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来者是客,我们便先去正厅恭候贵客吧。”
“我……我也去吗?”
“你自然要去。”司徒凛月看着左玄歌的眸光更深了些,“徒儿不必担心,他们若想要什么我们给他们便是了。”
司徒凛月最后那个眼神让左玄歌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回来?!
司徒凛月最后的那句话更像是内藏玄机,难道他认为这些江湖正派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想到这个,左玄歌后背不禁起了一阵冷汗。
而事实证明,司徒凛月猜的不错,这些人确实是冲着左玄歌而来的。
他们自踏入正厅开始,每一双眼睛便都盯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中混合着吃惊、了然、原来如此和满满的恶意。
左玄歌也被这些目光给搅迷糊了,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些人。
司徒凛月也正瞧着他,似乎正等着他的解释,而他的解释显然很苍白:“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你当然不认识他们,你也无需认识他们,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侠义之士,他们既来了,就肯定不是为自己出头,而是为别人出头。”司徒凛月眸光似海,让人完全看不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你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找你了吗?”
不等左玄歌回答,堂上唯一一个年轻女子已经踏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一个卷轴,愤然一抖将一副画轴打开:“不错,我们找的便是你!”
画上是一名男子,眉目清朗五官倒煞是好看,乍一看过去倒跟左玄歌有□□分相像,可是仔细辨别又会发现,这两人气韵神态截然不同,左玄歌虽然也常常露出顽劣戏谑的表情,但是他的邪气也是带着点俊朗气度的,而画上的人表情猥琐气质不堪,一看便像是一个□□掳掠无恶不作的奸诈小人。
师徒二人正被画上的脸吸引住目光,惊叹不已,那妙龄少女已经将水波一般的目光投在了司徒凛月身上:“司徒掌门,我们现在要将这十恶不赦的cǎi_huā大盗逮捕,想必掌门也定不会护短吧?”
cǎi_huā大盗!?
左玄歌惊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天地良心,他虽然花名在外,可是绝对没有做过cǎi_huā这样不入流的事!
司徒凛月看了看左玄歌,然后才将目光对上那女子:“水女侠,你就凭着这么一张画像就指证我的徒儿是cǎi_huā大盗……这只怕不够有信服力。”
水青萝没有想到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珩羽掌门居然会提出疑议:“这画像上的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就是你这新收的徒弟!”
她刻意将“新收”二字加重读音,想要给珩羽派一个台阶下。
听到此处,左玄歌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出画上这张猥琐的脸是我了?我可比他好看多了!”
司徒凛月却还是一副寻常语调:“水女侠手中握着的可就是那搅得长江沿岸不得安宁,被水云帮全面通缉的无影蝙蝠cǎi_huā大盗?”
“不错。”提及此处,水青萝便狠狠地瞪了左玄歌一眼,区区一个cǎi_huā贼居然倾尽水云帮全部高手都未能将之捉住,好不容易在荆凤城有了他的消息,而且还有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哪知对方竟已拜在珩羽门下,让水云帮的抓捕又多了一层桎梏。
无论他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人也好,豪言只有在武林大会夺魁才可继任掌门的珩羽派总归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更何况这些年珩羽派虽游离江湖之外,所行所为却比正正经经的江湖正派更得人心。
在武林人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越武林盟主,所以这原本是水云帮的内务事,爹爹却不得不联合其他几大门派一齐来珩羽派要人,实在是在武林人面前大大地丢了颜面。
“可我听说无影蝙蝠一身卓绝轻功出神入化,在长江沿岸大小作案数十件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水女侠手中的画像又是从何而来。”
“夜路走多了自然会遇鬼。”水青萝转眼看向左玄歌,“你想不到在你的受害者之中还有丹青高手,并且不惧怕将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的烈女子吧!”
听到这里左玄歌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一旦知道事情完全不可能与自己有关,司徒凛月也不可能相信他就是这cǎi_huā大盗,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笑道:“水女侠说笑了,若是我真能隐藏我的真实面目这样长的时间,那我肯定不会笨到被猎物看见我的脸的。”
水青萝咬了咬嘴唇:“反正这画像上的人就是你,这你总无从抵赖吧?”
“无影蝙蝠绝不是他。”司徒凛月斩钉截铁地代替左玄歌作了回答,两人对望一眼,无声的默契暗自流转。
他怎么可能是无影蝙蝠呢,无影蝙蝠以一身绝顶轻功安身立命,若左玄歌是他,只怕早就被水云帮打死七八百次了。
水青萝咬着嘴唇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净嗔大师。
“阿弥陀佛。”净嗔大师双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