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为什麽会对著萧潜脸热心跳呢?是不是应该告诉乌涯,让他给自己瞧一瞧!总是对著萧潜脸热心跳,也不是个事啊!
萧潜不知石头心头的纠结,但看到石头小脸红了,他还是感到了一丝雀跃。石头有这样的反应,是否代表待他与待别人不同呢?
可是,下一刻,他就喊出声来了:“石头小心!”
石头想避开萧潜那仿佛是无处不在的视线,但他忘记了现在他不在地上,而是在屋顶上。不小心,脚下一个打滑,人就向後仰倒,眼看著就要滑下屋顶去了。
他竟然没有感到害怕,竟然在想是不是这样滑一下,就能穿回去了。难道穿越这麽容易吗?想来就来,想回就回!
石头在胡思乱想,萧潜却迅速飞扑过来,也不过是眨眼间,萧潜就扑到了石头的身边,伸手揽住他,再借力使力一个猛的翻滚,将他们堪堪挂在了屋檐处。
“石头,吓到你了吗?”萧潜顾不得自己,一叠连声的问道。
石头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变成了他上萧潜下的位置,他没有被磕碰到,萧潜当了他的肉垫,大部分的冲击都被萧潜承受了。
“没有,就是刚才走神了。萧大哥,你呢,你有没有受伤?”石头没有动,他也不敢动,他不知道萧潜是否受伤了,是否会因为他的擅自挪动而让他们滚下去。
他们的处境不妙,只要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了。
“我没事,不要担心。”萧潜拍了拍石头僵硬的背,抱著他半坐起身,一个旋身瞬移到安全的位置上。
“你们很吵。”乌涯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有一抹倦意,仰头看著挂在屋檐的两人,撇了撇嘴角:“下来吧,已经好了。”
好像一下子就落到了院子里,又好像一下子就跟乌涯擦身而过,直到进入了房间里,看到石静还有睡著的萧崎,石头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
屋子里弥漫著一股浓郁的药味,不是惯常的苦涩药味,而是带著一种不知名的果子香气的药味。
很好闻,如果不是看到躺在卧榻上的萧崎,如果不是看到他包扎好的右脚,这种药味几乎都能视作熏香了。
筋疲力尽的萧崎沈睡著,他的脸上没有泪痕,只有强忍痛苦的坚毅神色。不只是乌涯累了,他也累了,身体里的力气都透支了,为了跟痛苦抵抗,他竭尽全力,已经处於透支状态了。
也才会在乌涯给他包扎的当中,沈沈的睡著了。乌涯的手法不错,包扎的萧崎右脚好像一个艺术品,但是萧潜关注的不是这些,他关注的是萧崎在这一过程里受到的痛苦。
那是让他感同身受,恨不得自己代替萧崎疼一场的痛楚!
一直守在屋子里的石静,脸上也挂满了疼惜,他是亲眼目睹治伤经过的人。他亲眼看到了,萧崎为了强忍痛苦,咬紧牙关的模样。
幸亏乌涯出手快,让萧崎咬住了软木,否则他会将自己的双唇咬破,也会将自己的牙齿咬碎。
打下手的他,都觉得治伤的过程漫长又痛苦,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萧崎。
望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双唇都变了颜色的的萧崎,悄悄的向後退了几步,来到转回来的乌涯身边,小声问道:“萧崎的脚什麽时候能走路?”
萧潜的视线转了过来,他压抑的,激动的,紧盯著乌涯。他在期盼,又在害怕,害怕听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他心里想相信乌涯所说的十足把握,但是心中却有著害怕和不安,他最怕的是萧崎忍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却又希翼落空。那样比萧崎永远也走不了路,还要痛苦的多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