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粉衣女子刚刚送过来的上等好茶,轩辕迟目光未离开,指尖在杯口摩擦着,脸上似笑非笑,隐隐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夏侯兄可是觉得本王这么做不妥?”
夏侯衣闻言浅笑出声:“怎么会?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夏侯怎会不知,此举必然有您的道理。”
轩辕迟但笑不语,轻啜一口茶,下一刻表情却突然一冷,黑色的眼睛瞥向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床底下。
“出来,不要让本王说第二次!”严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与生俱来的威严。
夏侯衣忍不住一惊,不过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而是因为他的话,这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在,没有丝毫的怀疑,顺着轩辕迟的视线往床底下看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床底下却依然半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知道轩辕迟不可能会出错,夏侯衣也忍不住要怀疑会不会是他搞错了,瞄了瞄脸色越发阴沉的轩辕迟,夏侯衣正考虑着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轩辕迟却运气浑厚的内力朝床榻轰出一掌。
再好的木材也经不起轩辕迟聚了五成内力的一掌,结果华丽的大床轰的一声从中间塌陷了下去。
“呀……好痛!”
只有一个声音,而且还是竹兰的。
过一会,床底才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
“桥桥,不要睡了,床塌了!”
外面,轩辕迟和夏侯衣皆是一怔,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其实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刚开始,为了不被人发现,竹兰和叶宝宝都钻到床底下,但是两小家伙因为今天疯了一整天,跑来跑去都不知跑了多少路,结果可想而知,填饱了肚子,瞌睡虫自然就上来了。
竹兰和叶宝宝钻进床底,由于那张床很大,所以床底自然也很空,但是地板很凉,所以两人就挤到右侧的一个角落里,叶宝宝在里面,而竹兰靠外一点点,这也是为什么床塌了,而被砸到的却只有竹兰一个。
却说两人钻进去后,叶宝宝觉得地板太硬了,没有以前的床软软的好睡,于是就对竹兰说:“小兰,地板好硬哦!”
竹兰很认同的点点头,小声的说:“而且还好冷哦,要不我们先靠一块取取暖。”
叶宝宝连忙说:“好,那你过来一点。”他实在不想动。
于是竹兰往叶宝宝身边挪过去一点,刚好躲过一劫,否则就不是被床板碰到脑袋,而是被压扁了!
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没过一会瞌睡虫就袭上心头,浅浅的睡过去,轩辕迟和夏侯衣的谈话自是一句也没听到,更别说轩辕迟最后那句威严十足的话。
直到嘭的一声,床板被轩辕迟轰成两半,从中间塌下下去,竹兰刚好比较靠近中间,再加上身板也比叶宝宝大那么一点,所以那床板砸下来的时候就刚好磕到他的头,疼痛一下子使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竹兰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们躲的床不知何时塌了,这时哪还会想到房里还有没有人在,直接摇醒身边的叶宝宝。
本来天塌下来,叶宝宝想睡觉谁也别想叫醒他,不过地板太凉,只被竹兰摇了两下,他就给冻醒了
“我要睡觉。”严重的睡眠不足,叶宝宝耷拉下来的眼皮只睁开一条缝,好像随时好、都会再睡过去的样子。
竹兰摇了半天都不见他醒,既着急又生气,说:“等一下再睡啦,我们先出去,不然床崩了会把你压扁的,就像烧饼那么扁扁的哦!”
叶宝宝这下很不高兴的抬起头说:“宝宝才不要当烧饼,虽然烧饼好好吃,但是小兰自己不是也会变成烧饼的。”
竹兰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后面的那句话,其实是自动忽略。
“我们都不要当烧饼,那你先爬出去。”
这一段幼稚又好笑的谈话自是一字不落的被外面的轩辕迟和夏侯衣听在耳里,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着实出乎意料。
轩辕迟也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不像是来刺杀他的刺客,也不像是政敌派来监视他的细作,那么这两个人到底是……几乎同时的,轩辕迟和夏侯衣的目光都落在桌子上,想起之前进来时看到的画面,几乎能猜到他们的身份。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率先从床底伸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颗黑色的小脑袋,两只手奋力的向外扒,像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般,终于半截身子出来了,不过大概是刚睡醒,没什么力气,结果就卡住了……
弄了半天,始终都出不去,叶宝宝急了,在里面的双脚蹬了几下,结果不小心踢到竹兰,闷闷的声音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桥桥,你踢到我了,还不快点,我快闷死了。”
叶宝宝说:“好啦好啦,你等一下,就快了!”
一声噗哧突然从头顶传来,叶宝宝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轩辕迟和一脸隐忍的夏侯衣。
眨了眨眼睛,叶宝宝突然一脸兴奋的朝两人招招手,激动的说道:“叔叔,快点过来把我拉出去!”
夏侯衣看向轩辕迟,见他没反应,又把视线投向床边的小人儿,忍不住咽了一口水,正想过去的时候,轩辕迟却突然动了,且刚好比他快了一步。
轩辕迟走过去,单手就将人提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叶宝宝甜甜的很有礼貌的对轩辕迟说:“谢谢你哦,那个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然而轩辕迟并没有听他的话把他放下来,而是保持着提着他的姿势,就那样定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