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过新年
俞白拉开阳台的窗帘,俞总的这套房子在十七楼,俞白往下看,只看到一个站在花坛边上的小黑点。
“你……我马上就下来。”俞白没有挂电话,他重新把窗帘拉上,匆匆向俞沐晴告别。
俞沐晴啊了一声:“哥哥就要走了吗?”
俞白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写作业,什么时候寒假作业写完了,我就带你去吃招牌麻糬松饼。”
这是俞沐晴新爱上的甜品,方老师不愿意让她吃太多零食,于是俞沐晴选择向哥哥撒娇。
方知竹听见俞白要走,立刻从厨房里出来:“这就要走了,带点水果吧?”
她早就给俞白准备好了一大堆年货,各种水果、坚果和零食,这会儿全部拎出来塞到俞白手里:“路上小心,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
俞白两只手都被这一堆吃的塞得满满当当,他点点头,然后说:“谢谢阿姨。”
“诶,诶,不客气。”这一声阿姨,倒让方知竹红了眼眶,“你好好的,阿姨就放心了。初二一起去给老俞挂坟,到时候过来吃个早饭,一起过去吧?”
“好。”俞白说。
方知竹和俞沐晴把俞白送到门口,俞沐晴笑容还是大大的,她给俞白挥手:“哥哥再见!”
“再见。”俞白向方知竹和俞沐晴再次道别,然后按下电梯,快步走向陈非誉。
陈非誉在楼下和两个小男孩点炮仗玩,俞白没有挂电话,他也没有挂,听着俞白和方老师道别,然后等待俞白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像《小王子》里,狐狸等待小王子的心情。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那我从三点开始,就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就越感觉快乐。
“陈非誉!”
俞白几乎是提着他那两大袋东西,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的。
陈非誉看到俞白,也不再搭理那两个玩炮仗的小男孩,他笑着跑过去,直接抱住俞白。
俞白把年货放在地上,用手掌捂住陈非誉冻红的耳朵:“冷不冷?”
“新年快乐。”
陈非誉笑着,仿佛看到俞白,说出这一句新年快乐,就不觉得寒冷算什么了。
“我来和你跨年。”
除夕夜对陈教授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简单准备了所谓的年夜饭,在不到九点钟的时候,就回到房间里休息。
陈非誉在陈教授睡着以后,就溜出来找俞白了。
两个人说话的哈气声在夜里变成一团白雾,俞白心疼坏了,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在陈非誉的脖子上,又分给陈非誉一只手套,然后把陈非誉的另一只手握住,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俞白单手提起两袋年货,捂着陈非誉的手,带他往路口走:“我们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打到车。”
除夕夜的晚上,大街上格外冷清,连路灯上挂满的红灯笼都不觉得喜庆,反倒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让人察觉出萧索的意味。
“打不到车也没关系,我们走回去吧。”陈非誉的手放在俞白暖烘烘的羽绒服兜里,脸上仍旧笑眯眯的,他帮俞白提了一袋方知竹送的年货,“这里离丽景苑好像也不远?”
确实不远,都在一个区,只是不同的楼盘。当年俞总买房子的时候,不敢买太近,怕俞白不愿意,也不敢买太远,怕照顾不到俞白。
“那我们就走回去。”俞白和陈非誉沿着安静的马路,步调一致地走向属于他们的“家”。
快要到丽景苑的时候,天上忽然飘起小雪。
“下雪了!”陈非誉看到橘色路灯下纷纷扬扬的细碎雪花,他扬起脸来,鼻子上落了一朵雪花,很快又融化。
他想伸出手,却被俞白按回了兜里。
“别闹。”俞白说,“待会儿感冒,快把帽子戴上。”
陈非誉摇头:“就一点点小雪,不会感冒的。”
陈非誉喜欢下雪,喜欢北方,他告诉俞白:“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霜雪落满头,也算到白首’吗?你看,雪花落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好像变成白胡子的老头儿,已经一起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陈非誉有一种属于他的浪漫。
俞白叹气叹到最后,笑了出来:“不行的,陈爷爷。岳市的雪花落到你的头上,不是立刻融成水,就是结成冰,你还是快点戴上帽子,好不好?我可不想在新年的第一天,看到你感冒。”
陈非誉最后还是无奈地戴上帽子,他又问俞白:“你想去临江阁看烟花晚会吗?”
俞白摇头:“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到有地暖的屋子里,让你擦干你的头发。你已经放了两箱烟花,还没放够吗?”
“唉。”陈非誉苦恼,“可我想和你做一点浪漫的事情,一起跨年。”
俞白看了一眼陈非誉:“和你一起跨年这件事,就已经很浪漫了。”
今年的第一句话是对你说的。
今年的第一个拥抱是给你的。
今年的第一个吻还是给你的。
能够在新年的那一瞬间,发现身边陪伴的人是你,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俞白在大年初二的时候,按照岳市的习俗,和方知竹、俞沐晴一起去到墓园里拜祭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