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咱们收着了。”
“收哪儿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
李沛辰有意不去问,有些事情,只要知道一个结果就足够了。他知道唐无乐身上绝对有秘密,但是他也知道,单凭着现在大家之间的关系,唐无乐不会缺心眼到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底儿交出来。
船的事情,被大家默契地暂停了话题,只要人回来了就好。
五个人窝在一起商量了一个下午,决定当天晚上就出海。
“我不知道别的船到底有什么收获,但是我只知道,如果我们还不下手的话,估计就要晚了。越拖下去,越有问题。”
成雍的话让大家都有些沉默,黎刃一向抓不到谈话的重点,“这次咱们不捡漏了?这两天都没有看到李蕴温呐,好奇怪啊。”
李沛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念叨人家。”
黎刃用力摇头,“不不不,我没有念叨他。只是每次他的船回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傍晚,这两天我们轮流换班蹲码头,差点都要忘记他两天没返航了。”
罗楼看了一眼唐无乐,“他们不会也进入了什么幻空间吧?我总感觉那个老头是在坑人,但是那船又挺靠谱的。”
“这四天不见,我发现罗楼你变了啊!”李沛辰突然就笑了,“洒脱一点啊!我真的没有嫌弃你四天没洗澡。”
罗楼:……我想的细腻一点我招惹谁了?
五个人趁着夜色,回到码头,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艘船倏然出现。
黎刃率先上了船,“总有一种到罗楼和无乐家里做客的感觉。”
成雍走在最后,他回过头,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海岸线,直到视野里被翻涌的波浪充满这才回过头。
第30章
顾崇优这几天过得真的不算好。
心理素质一向不错的顾指挥长一夜接着一夜地做恶梦。
第一晚,他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堪堪闭眼。第二晚,睡到一半,从睡梦中惊醒。如此反复几个晚上之后,指挥长不淡定了。
他一次一次地控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个梦境,却在闭上眼睛之后不可抑制地将念头回转到午夜梦回时的那个梦。
在那样的梦境里挣扎痛苦,停止不了再一次想要体会一次那样的梦境。顾崇优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指挥长,那边有新动作了。”副官傅然将两份文件轻轻放在顾崇优面前的桌子上,但是上司明显没有理会回应他的准备,傅然又悄悄退出房间外。
头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自虐倾向的顾崇优现在连办公的心情也快没有了。今天格外焦躁的顾指挥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挥散不去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那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舌尖抵过上颚划过齿间的感觉让他有种特别的留恋感。在梦里,自己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他死死地看着那个人,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只能看着对方在冰冷而深幽的水里渐渐下沉,往昔里曾经也注视过顾崇优的那双眼睛平静地闭上。
“傅然。”
待在外间接到内线的副官第一时间进了顾指挥长的办公室等待指令。
“李展丰三天前去了西南?”
傅然不动声色地吸气,“是的指挥长,他身边带着不下三个八阶高手,并且后续队伍也在昨天完成补进。”
李展丰是为了谁而前往西南,这想都不用想。西南的李蕴温作为李展丰最喜欢的“大侄子”,李家老三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证,力保李蕴温能在西南事情结束后“正式回归”李家本家。但是一个存在了二十年之久的边缘人想要认祖归宗,谈何容易?
他老子李嵩当年惹得多少青眼就有多少红眼,那样的人都没能让李家上一任家主看上眼,现在又有李蕴温什么事儿?
但是李展丰显然是不这么想的。
顾崇优小幅度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明明是一个很慵懒放松的动作,由一个穿着军装制服的冷酷男人做出来,就有了一股格外禁欲冷傲的感觉。但是男人看男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能够不嫉妒就不错了,别说能够看出什么好感。
傅然没敢直视顾崇优,因为他觉得自己如果敢在内心里吐槽自己的上司一次,那么这种行为就没有办法停止了。
那就催眠自己是顾指挥长的脑残粉吧……
“李蕴温这一次出行西南,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代表了中央高等学院的……”
顾崇优皱着眉毛看着自己的副官,“这是什么结论?毫无根据完全不严谨。”指挥长完全不认同这一个观点,“中央高等学院的脸面什么时候和一个还没有经历过基本兵役的在读生有关系了?”
傅然一噎,没说话。
顾崇优翻了翻下属刚刚送来的文件,眉毛越拧越紧,“他们就打定主意我会留守中央?”
傅然依旧低头不语:总有一种“前方有高能”的直觉。
“你去准备,我们今晚出发。”顾指挥长下了指令,副官只能服从并且执行。傅然说不上顾崇优这一招到底算什么,李三和统战部之间,也不是没有恩怨——不过是在对方示好的时候,果断的给了闭门羹。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十年后的现在,李展丰收到了来自统战部的第二碗闭门羹——他当年想要趁着内乱挤进统战部没有达成愿望,十年后他最疼爱的“大侄子”不过是表示了自己钦佩顾指挥长已久,做叔叔的想给大侄子铺一条好路,结果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