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他竟然有一丝……失望?
脸有一点儿木木的疼,谭泽尧疑惑地揉了揉,对镜一看立刻无语了。满脸指头形状的红片片外加微微肿起来的月牙弯,当真是桃花红上人面去,是凌方平那货捏的无疑!
这么说,那些刀片子一般刻薄的话,都是些蓄意的胡搅蛮缠?
谭泽尧从聂承钧那里问来了秃头的电话,单刀直入:“我媳妇儿找你做什么?”
来了。秃头捏着手机僵硬了两秒:“你媳妇儿说只要透露一个字就敲掉我的门牙。”
谭泽尧:“你不说我先敲碎你全身的骨头。”
秃头:“……其实骨头和门牙只是量的差别。没有质的不同。”
谭泽尧:“……你的高中哲学学得不错!可是这不妨碍我敲碎你全身206块骨头。”
秃头:“你高中生物学得也不错!”秃头没等谭泽尧接话,替他补充道:“可这不妨碍你敲碎我全身206块骨头。但是——你媳妇儿是他不是我,你问他不是更方便么?”
谭泽尧:“……如果他肯说,我还用得着找你么?”
“兄弟,”秃头说,“说句老实话你真够失败的!是不是你床上不行啊?我跟你说,你一天做那么十来小时把人做软了不能动了,就啥事都没了。”
谭泽尧磨牙:“小心你的206块骨头!”
于是秃头屈服了,把凌方平这些日子的活动一五一十地卖给了谭泽尧,来换取自己206块骨头的安宁。末了他添了句:“小凌的性格我瞅着顺眼,平常挺乐呵的,倔的时候是真倔。我怕他真吃了啥亏才告诉你的,这事儿你别跟他杠,暗中帮着点儿就得了。”
谭泽尧:“……”原来被当猴儿耍的是他!
屋子里到处都乱糟糟的,乳白色瓷砖几乎辨不出本来颜色,袜子东一只西一只,桌子上歪着陈年的泡面桶。凌方平本能地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
合住的小哥儿魏龙飞速把一桌子的杂碎迅速扒拉到垃圾桶里,然后把袜子团了团一脚踢进床下,讪讪地对他笑了笑:“最近都我一人住……”
凌方平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吸了口新鲜空气,才回头笑笑:“没事,男人嘛!”其实他这么多年当兵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什么脏什么净根本就没在乎过,可是这半年来谭泽尧把他养刁了,凌方平嘴角抽搐地想,真的是完全被人养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各种家务谭泽尧几乎一揽子全包了,估计再这么养下去他连自己吃饭都不会了。
魏龙是常高峰手下的小弟,原本跟人合租了套单元房,两个月前合租人搬走了,他这里就一直空着一间卧室。凌方平说没地儿住,他就把人拉来了。
魏龙一面吭哧吭哧拖地,一面跟凌方平攀谈:“凌子你人长得好又聪明,怎么来干这个?”
凌方平坐在床边儿翻杂志:“混黑道不是很有前途么?”
魏龙拖把停顿了下:“你听谁说的?”
“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魏龙一脸黑线:“……”
晚上躺在床上,凌方平摸着枕下冰凉坚硬的物体,感觉亲切而安心。虽然是二手的54,弹容量小后座力大,好在枪身小巧,携带十分方便。
月前秃头告诉他,钱明被聂承钧带走,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