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满嘴的大话都到哪里去了？”
“那些让你坚持放不下去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仅仅因为跟随你的人都不在身边了，就变成这样一副嘴脸了吗？”
我劈头盖脸地就质问起了孔云雷。
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说真的，在这之前，我还是非常佩服这个人的。
虽然他的做法我不能认同，但他果决地发起了这样大胆的行动。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的话。
那他也不失为一个强大的对手，像柯尔琉斯那样让人尊敬。
但现在，那些曾经让我敬佩过的品质如同放在太阳底下的冰凌一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一个为了一己私利，肆意利用其他人的复仇心，来随意地搞破坏的家伙。
“我们只是一天没有见而已吧？”
孔云雷看上去有点吃惊。
他边对我说着，边朝古勒克使了个眼色。
“是什么东西让你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
似乎孔云雷不着急和我动手。
他的眼神不断地游离在我的脸和艾丽的脸之间。
像一只正在观察自己的猎物的狐狸一样。
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想，他从蛮族人古勒克那里获取的情报告诉他，艾丽很强。
所以他不会在这里贸然出手。
至少，先试探一下这个人现在的目的是什么，以及底线在哪里。
“你的行动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孔云雷的表情变了，变得严谨并且充满防备。
似乎在警惕我，不想我从他这里得到太多的信息。
“我所说的和我做的别无二致”
说着，孔云雷的脸上又充满了那种随时都会冒出电火花的感觉。
“我们只是在把该进行下去的，给进行下去”
该进行下去的？
“什么是该进行下去的？”
我不明白了。
如果说，驱使着孔云雷和这群年轻人的，不是复仇心的话，那又是什么？
“征服”
“哈？”
对于孔云雷给出的这个答案，我完全无法理解。
“我问你，战争的本质是什么？”
孔云雷这一句话倒把我给问住了。
我一个高一学生，功课都还做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像你一样去思考战争是什么。
孔云雷打了个响指。
不知道是什么意图，难道仅仅是想刺激一下我？
站在我们旁边的古勒克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蛮族人拿着他的巨大武器，往旁边的墙边上走去。
然后他用三叉戟在透明玻璃墙上轻轻敲了一下。
喀拉——
哗——
玻璃墙碎烂了一地。
古勒克头也不回，跨过坐在地上的人群，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的似乎是一间实验室模样的地方。
“不懂了吗？”
孔云雷站在那里没有动，而在反问我。
我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这里还是不要出声的比较好，以免暴露自己的弱势。
“战争不是杀戮，也不是破坏和摧毁”
孔云雷见我不说话，就径自说了下去。
“那些都只是手段”
“战争的本质，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他的眼睛里稍微泛出一些明亮的光，似乎说到了让他非常兴奋的地方上。
“也就是征服”
这个男子饱经风霜的脸上开始显得充满了精神。
“征服才能带来荣耀，失败只有耻辱”
“如果你觉得我们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复仇”
他朝我哼了一鼻子。
“那就是在贬低我们的手段”
孔云雷说着，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团纸。
“我问你，核弹的威力大吗？”
我略加思索，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大”
说着，他松开手，那团纸掉在了地上。
“死于原子弹的人数，远远少于死于ak47的人数”
是吗？
“如果我们想要复仇，只要去敌人中间散布仇恨就可以了”
“仅仅是要杀伤敌人的话，那样效率要高得多”
这说不通。
孔云雷说了半天，似乎在否定他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所以我反射性地就问了出来。
“那你们来核弹发射基地干什么？”
“发射基地？”
孔云雷用一张轻蔑的脸看着我，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谁告诉你这里是发射基地？”
啊！？
那么这整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错，外面的隧道确实通往发射基地”
“但要发射核弹，并不是需要在发射基地里做的事情”
“更何况我的朋友还……”
我的朋友？
也就是指那个蛮族人？
说到这里，孔云雷突然抿了下嘴。
这个细微的神态，给我不好的感觉。
似乎他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一样。
也就是说。
他不光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而在行动。
这一切和那个蛮族人也有关系。
“你觉得总统在下令发射导弹的时候，需要亲自去基地里按电钮吗？”
孔云雷突然话锋一转，让我更感觉到他似乎在掩藏什么。
“不，只要把信息发出来就可以了”
“而这里”
孔云雷说着展开双臂指了指周围。
“军队的科研设施，为了保密上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