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秋竭力抱起怀里的人向内室走去。
水汽氤氲,药草香在空中游走。
浴桶里泛着白汽的水让送药进来的谢易牙停住步子,不敢前进。孩子呆立,落不秋抱着江玉树,白色的袍轻飘垂下,他睡的安静。
谢易牙看到那一抹白色,也不再顾及浴桶里沸腾的水,走至落不秋身边。
“落先生,公子怎的睡了?”
落不秋看了谢易牙一眼,又看了看怀里的人,“你可要从旁协助?”
落不秋乃是医药高手,且武功武艺高深,最重要的是他对江玉树衷心。谢易牙对落不秋好感攀升,只要能帮江玉树的人,谢易牙或许都会有一份尊敬。
“易牙可以做什么?”
落不秋挑眉,“这一年里你有学到什么?”
谢易牙抱着药草,低着头,轻声道:“公子每次施针剧痛无比,说怕吓着我,只让我准备草药衣物,从不让我从旁协助,所以……”
落不秋目光在谢易牙身上来回扫过一遭,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跟着公子学了一年的药草辨认,今天是时候了。”
谢易牙激动,一年苦学辨认药草,就是希望可以帮到公子,如今学有大用,孩子脸上尽是欣喜。“易牙终于可以帮助公子,终于可以……”谢易牙端的话还没说完,落不秋一记黑脸甩来,吓的孩子闭了嘴。
“你来,把公子衣衫解了。”
落不秋虽学医可内里还是莽汉一条,习武为生,丝毫不查这话问题。
谢易牙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落不秋说这么直接的话。
他怎会不知道江玉树性子傲,这一年他虽眼盲,可内/里打理这事是不会让他经手的。他家公子性子凉,面子薄,洁身自好。
如今,要他解江玉树衣衫,谢易牙吓的缩头。
“易牙……不敢……,不敢……”
何止谢易牙不敢?其实,落不秋自己也不敢,他怕自己笨手笨脚亵渎了那谪仙般的人。
落不秋此时手里拿着一排银针,在谢易牙面前晃了晃,“小子,你不敢?信不信我扎花你的脸。
谢易牙经不住吓,旋即嚎啕大哭。
落不秋不耐,“你要是再哭,过了时辰,公子性命堪忧,后果你担。”
谢易牙一听后果不好,立马走至榻边,将江玉树身上的衣衫解了。
白皙的皮肤,搭着黑色的发,冷然神色,睫羽轻阖,看的谢易牙眼睛直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