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对面的沈一舟,对方也同样在看着她,过分漂亮的眼里春意绵延,她不止一次被这双眼睛迷惑,直到现在她依旧觉得,他整个人就像害人不浅的福寿膏,越碰她越沉迷,越沉迷越舍不得。
偏偏这个时候,沈一舟对她说,“童小姐,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他说,他很欣赏她。
他想邀请她去京城,说有她在,他可以为冯家在京城开拓出一片市场。
他还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来杜城,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童佳楠愣愣地看着他,可能最近遇到的事太多,曾经很难从别人话里听出别人真正意思的她,难得的听出了沈一舟这一番话真正的意思。
他是在说,如果她不和他合作,他就会离开,从此两个人再不相见。
也对,如果沈一舟真的是为了自己才来的杜城,就算他不在乎自己已经嫁做人妇,但是如果自己不给他回应,他这样的选择也没有错。
可是,这个想法才出来,童佳楠的心脏犹如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锋利的爪子刺入心脏,血肉模糊,疼得她呼吸几乎停滞。
眼里带着浓浓热意,她连眨下眼睛都不敢,桌子下左手扯着右手边的袖子,一直纠结到袖子上留下扭曲的折痕,终于哑着嗓子开口,“沈一舟,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一直对沈一舟的称呼都是沈先生,这是她第一次叫沈一舟的名字。
沈一舟笑得十分温柔,“你说。”
“我……我……”童佳楠说着眼睛越来越红,表情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迟疑了片刻后,她还是开了口,“我喜欢你。”
沈一舟愣了下。
说完后童佳楠整个人都出于飘忽的状态,有羞耻,有不堪,也有期待,不过她不后悔,最难堪的话已经出口,她的心虽然依旧超规律的跳动,可是,缠着左边衣袖的手指收了回来,她看着沈一舟,挤出了一丝微笑,“我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几年前,你来过杜城。”
她在脑子里回忆着平时沈一舟的微笑,一点点描摹,眼睛弯下的角度,嘴角旁边的温度,一点点把它们复制到自己的脸上,哪怕很生硬也很难看,她维持着这样的表情,把当年她见到沈一舟的惊艳,沈一舟对她做出的承诺,还有她等了他那么多点的期待,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一直只喜欢你。”
沈一舟看着她,长时间的沉默,不知道是震惊于她的深情,还是惊愕她的大胆。
不过现在,童佳楠都不在乎了,她终于垂下眼,任由眼泪顺势滚落,她带着哭腔说,“但是,谢谢沈先生,佳楠才接手冯家,手上的事已经忙不过来,再无暇再顾及其他,很抱歉,佳楠不能和你去京城。”
我们从此不见吧。
这番话童佳楠犹豫了很久,真正说出来却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起身准备走。
沈一舟终于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表白了,却是这样的答案。
童佳楠微笑回头,“因为,现在我是冯夫人,以后也只会是冯夫人。”
说完她带着这样的微笑又了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了酒楼。
回冯家的路上,坐在黄包车里,在快要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快要消失在身后的酒楼。
她知道自己还是喜欢沈一舟,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只是,人这一生不可能只有喜欢,她嫁入冯家,冯家给了她最好的庇护,那么相对的冯家就是她的责任,无论冯浩这一辈子是什么模样,她都不会抛弃他。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这是她的选择,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样,她都会坚持自己的选择,也会走完自己的选择。
冯府,童佳楠被约出去不久后,警察局就派人闯进了冯家,说是冯老爷越狱了,冯家窝藏逃犯。
冯府人除了已经按照冯文骞吩咐昨夜连夜离开的管家外,都是一脸茫然,老爷早就被抓走了,最近府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啊?
可是,冯文骞和冯浩、少夫人,就连管家都不在府上,他们也说不上话,只能任由警察搜了。
警察把冯家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最后下结论,少了谁那个人就是逃犯冯老爷。
下人嘀咕,“新来的账房先生?”
冯府那边搜得热闹,冯文骞和冯浩正在出游踏青的路上。
“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佳佳呢?”
冯文骞和蔼地笑着应他,“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少夫人有点事,让我们先去,你先睡一觉,起来就能看见少夫人了。”
冯浩抱着一个巨大的胡萝卜形状的抱枕,童佳楠时常不在府上,冯浩一见不到就要闹,而且每一次都是冯文骞遭殃,冯文骞索性找来布料和棉花,给他做了一个和他差不多等身大小的抱枕,他果然很喜欢,一抱上除了童佳楠以外,就连冯文骞都不能让他松手。
“那好吧。”抱着胡萝卜抱枕的冯浩点了点头,准备睡觉。
突然马车猛地颠簸了下,停了下来。
冯浩没坐稳,一个趔趄抱着枕头从座位上摔了下去,好在他怀里的枕头足够大,整个人砸上面,没有磕伤。
冯文骞连忙从座位上跳下来,把冯浩塞自己身后,也是这个时候,一把刀挑开马车前帘刺了进来,冯文骞迅速闪开,并借助一些巧力把想进马车的那个人踹了出去,紧跟着拉着冯浩带着那个抱枕跳下了马车。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