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了在金岭邮电大学见,没想到她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就去了。”纪宇桓无谓的耸耸肩,对此根本没有太多的在乎,顺便加了一句,“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吧。”
“然后她就什么也没问?这女孩太单纯了吧!”毫无疑问,这人口中的单纯,是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在那很危险吧。”终于,在场有人说了一句人话,但那人嘴角挂着的笑,却是如此邪恶。
“我管她。”纪宇桓的声音冷漠,“我们两家虽然是世交,但我初中的时候见过她,她又胖又丑,我才不要跟那种人相亲!”
余思玲不会想到,自己眼中所谓的男神,此刻不仅言语刻薄,似乎对自己恶劣的行为也毫不愧疚。
“哈哈哈,那她现在在那一定吓死了。”
“不说了,来来来,喝酒!”纪宇桓不耐烦的挥挥手,举起桌前的酒杯,想把这件事赶快翻篇。
“好!干杯!”一堆人欢笑着将酒杯聚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大家随着吵闹的音乐,和一杯接一杯的酒精,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将不起眼的余思玲这个人忘在了脑后。
而此刻,被骗到废弃的金岭邮电大学的余思玲,还躲在阴森的教室里,绷紧身体不敢动一丝一毫,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呼…呼…”
不行,她总不能在这呆一晚上吧,那会更可怕的,她一定要出去!
算了!冲一把,顺着原路她总会出去的。
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眼泪擦去,余思玲咬了咬牙立刻从课桌底下爬出来,她跑进走廊大叫一声,便闭着眼睛跑了起来。
余思玲一向是个方向感良好的人,当然除了这次…
不过也就是唯一一次方向感的失灵,将她今后平凡的道路彻底的换到了另一条轨道上,她不知道自己将会经历怎样轰轰烈烈的未来,而那个未来,又会怎样改变世间的轮转。
她咬紧双唇,迈动脚步向幽深的走廊尽头跑去,听着走廊里传来自己慌忙的脚步声,她牟足力气,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悠长又恐怖的走廊,终于跑出了那废旧的教学楼。
太好了,她跑出来了!头顶的月亮虽只是细细的月牙,却显得格外的明亮,周围的植物也异常的茂密。
金岭邮电大学是废址,早已是一片废墟,怎么可能有绿色植物?她警惕的走了两步,却踩到了枯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莫不是自己跑错了方向,反往更深处跑去?她懊恼的拍了自己一下,“天哪,什么时候跑错不行!偏偏…”
这么一来,她离大门就越来越远了,眼垂下来,她有些沮丧。
她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身上纯白的礼服裙已经变得脏兮兮,裙摆还有一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挂破了,显得十分狼狈。
现在自己眼前要是有镜子,大概就能看见自己哭的像个鬼一样,可能连精心画好的妆都花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己正满脸泪水。
本来是漂漂亮亮来见男神的,却在这里吓的都快要尿裤子了,想到这里,余思玲觉得委屈,终于,一晚上累积的情绪爆发,她不住的哭出了声音。
“呜呜呜…”
谁在哭?女人的哭声?昏迷在地上的男子迷蒙的睁开一只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小时前,金岭邮政大学。
“坤,就凭这个小鬼,我们什么也查不到的。”一袭白衣手拿折扇,少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接着,他嫌弃的看了看绿色的小鬼,随即带着戏谑的笑,恶作剧的捏了捏小鬼那尖尖的耳朵,结果惹来它一声凄厉的尖叫。
“别动!你要是不喜欢干苦差事就回去。”被喊作坤的少年甩了甩额前利落的黑发,此刻手中正握着那小鬼脖子的他,这声尖叫细细的穿过耳膜,更是让他烦躁。
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本来就什么都没查到就已经够烦了,偏偏抓了个没什么用处的小鬼,还被这狐妖嘲笑,真是丢脸。
“好吧,那我走了。”本就是被拖着上来的,他没想留在这陪他处理这些琐事,他的任务就是享乐,事实上他早就盼着走呢。
于是,那狐妖少年知趣的退了两步,四周旋起一阵风,他打开那把空白一片的折扇,似是躲在后面偷笑了他一下,然后消失在空气中,周围再次恢复一片平静。
坤看回手中的小鬼,它一脸衰样,绿色的躯体正在发抖,一直高高低低的发出哀嚎声。
狐妖说的没错,这样的小鬼就是带回去也问不出什么,这么想着,他正准备将它收拾掉,不料,此时传来一声喊叫,是人类的声音!
“该死!”因为那声喊叫,他的手不禁一松,绿色的小鬼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只留下一堆青色的烟。
“不好,中计了!”是绿刹!他忙捂住鼻子,但无济于事,他的脑袋很快开始昏沉。
身为手握阴间数只鬼的王,居然会中绿刹这种低级的招数,有些不甘心,他闭上眼,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再次唤醒他的,便是余思玲的这一阵哭声。
“谁?”他轻轻的吐露出一个单字问道,但没人回应,眼前只有那个白色的背影。
“呜呜呜,妈妈…”此时余思玲还在继续的哭着,甚至口中已经开始叫妈妈了。
枯萎一片的园子里,满地萧瑟,却独独只伫立着一颗桃花树,余思玲哭着哭着,在看到了它时,却硬生生的愣住了,她的目光锁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