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谢衣似乎看到了那被劈开的海马倒在两边,而那所谓的血水,却是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也正在谢衣就要丧失意识的时候,“扑扑”的声响却是突然自远处传来,然后,那一声熟悉至极的“啊喔——”也再一次在耳边炸响。
这一次,那一声嘶鸣似乎满含着愤怒与仇恨。
这一声就够了,危险让谢衣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强忍住额角的疼痛抬起了头来。
一道黑影似乎在远处与什么凌空搏斗着,可惜不过片刻便胜富力分,一个细小的身影坠了下去,而那胜利者下一刻便调转了身形,气势汹汹冲着沈夜与谢衣而来。
谢衣来不及去看身边沈夜的情形,便本能地抽出长剑狠狠斩向来犯者。
那道黑影显然想不到目标竟能清醒过来,急转直下想要逃离却是晚了一步,“噗嗤”一声,那来犯者便连惨叫也发不出,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柔软的身体与锋利的刀剑,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鲜血如雨点一般四溅开来,便随着物体的坠落声。而谢衣只觉得额角一阵针扎般的抽痛,他不舒服地“唔”了一声。
也就在这时,一双手按上了谢衣的额角帮忙揉着:“你还好吗?”
自然是沈夜。
谢衣感受着那适当的力度,却忽然发现那阵刺痛过去后,头部却是一阵轻松。就像是破开了层层的迷雾重见天日一般,说不出的清爽。
沈夜轻轻地帮谢衣揉着额角,他先前与谢衣一样,也是觉得眼前一黑,神志有些模糊。但是自那来犯者被谢衣砍杀后,原本昏沉的感觉便消散了。
看来幻境的根源,除了那两匹“海马”,更有他们脚下的这只孔雀。
是的,孔雀。即使被谢衣一剑斩杀,那来犯者的身形却是保持了下来。
这是一只及其珍贵也及其罕见的黑孔雀,没有拖地裙裾,想来是一只雌孔雀。雪白色的鸟冠,黑的发亮的羽毛,在昏黄的长明灯下熠熠闪着光芒。
现如今,孔雀再也没有过去珍贵,随便一个动物园都能看到孔雀,但是黑孔雀,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看到的。物以稀为贵,极其稀少的黑孔雀,自然珍贵无比。
不过再怎么珍贵,在墓穴里出现的黑孔雀,便不怎么讨人喜欢了。一如黑猫,倒斗的时候看到黑猫,那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谢衣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他先是对着沈夜一笑表示感谢,再看向眼前已经死透了的禽鸟:“黑孔雀?”
沈夜点了点头:“嗯。”
谢衣并没有觉得可惜,若是平时他说不定还会欣赏这种禽鸟的美丽,但是想要他们命的黑孔雀,死多少都无所谓。
“阿夜,我刚才好像看到……”
谢衣话未说完,沈夜便带着他往前走去,毕竟他也看到了先前的一番打斗。
二人来到那细小身影坠落之地,谢衣却是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之前自己放置在这里的偃甲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谢衣在禽砖旁边放了东西吗( ̄v ̄)
ps:黑孔雀真的很漂亮,和白孔雀完全不同(?﹃?)
专栏收藏一键到:
文章首页一键到:
☆、第一百章:休憩
第一百章:休憩
精妙的偃甲鸟不复存在,留在地上的,是支离破碎的木片和零件,稀稀落落散了一地。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与黑孔雀发生了殊死搏斗。
以卵击石也不过如此了。
谢衣小心地将偃甲鸟的碎片捡了起来:“想不到,会是它救了我们。”
他将这偃甲鸟安置在禽砖边,只是心血来潮想做个纪念,谁能想到,这小家伙不仅“活”了过来,还提醒了二人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沈夜见谢衣将零件一一收回,并没有阻止,凭谢衣的本事,将它重新做出来也不是难事。只是当谢衣反复查看着那鸟爪的时候,他才走近了一步:“怎么了?”
谢衣并不说话,直接将那鸟爪中的东西托在掌中指给沈夜看。
“木头?”
那是一块仅有拇指大小的木片,因为偃甲鸟同为木头所制,所以一开始他们并不能看清这其中夹杂了其他的东西。但谢衣身为制作者,每一个零件都清清楚楚,怎么会认不出这个“外来者”。
谢衣将木片反复摩挲,断言道:“是金丝楠木。”
他与沈夜对视一眼,难道这偃甲鸟还去过墓主的墓室不成?否则哪里来的这明显是棺材木片的东西。
谢衣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墓主人会以宝石为椁。”
都能将乌木当做桥梁使用,他还以为墓主会是怎样一个穷奢至极的人物,想不到到头来,他还是用了楠木作为棺椁。
沈夜不置可否:“他是怎样的人,于我们无关。”
谢衣笑着点点头:“是。”
刚将偃甲鸟的碎片收好,不远处的刘家人终于传来了动静,随即,便是一阵受到惊吓的抽气声。
沈夜与谢衣先是一顿,接着便连忙往回走去。他们先前倒是忘了刘家人的存在了。
的确,罪魁祸首已经死亡,众人的清醒也不过是那么几分钟的事情。
先前沈夜与谢衣二人出了状况,后又被黑孔雀和偃甲鸟吸引了注意,来不及将死去的刘一君等人处理妥当。现在刘赫等人清醒过来,看到的不就是同伴惨死在自己身边、死不瞑目的模样吗?
那种近在咫尺,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怨恨的模样,让靠近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