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你也赶紧去睡吧。”
“好吧。”张初初点点头,瞄了眼谁在床上蜷成一团的鹿鸣,“那我先走了。”
“嗯,有什么事明天说。”
“好。”
宥普在鹿鸣的被子上拍了拍,那是他表达安慰的一种方式,然后三两步就爬上自己的床去。断了电断了网之后,二丫和尤诺才恋恋不舍离开电脑桌,各自跑去洗漱干净后也纷纷躺下休息。
寝室里寂静一片,平常时候也很安静,只是今晚的安静显得尤为明显,连鹿鸣捂在被子不小心发出的叹息声也能听得见。
“要说简白这小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搞大人家肚子了呢?”二丫双手反垫在脑后当做是枕头,“诶,你们说,他和那个叫卿雪的,是这个名字吧,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结婚啊?”
“不至于吧。”尤诺搭腔。
“怎么不至于,未婚先孕,这事可大可小,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女方的家里人知道了,那还不得抓狂。”
“你蠢啊,这哪能让家里人知道?铁定要拿掉啊!”尤诺激动地吼道。
“我估计这事会闹的整个学校都知道。”
“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我们寝室最不八卦了,现在都知道了,就别提其他人了。”二丫笃定地说着。
“我们寝室就属你最八卦。”宥普将头从枕头上抬起来顺了顺头发,他的声音从他的床上直接抛到其他人床上,惹得尤诺狂笑了几声。
“诶,鹿鸣,你和简白关系最好,你明天去问问他这是他究竟会怎么搞。”
鹿鸣依旧闷在被子里,没出声。见鹿鸣迟迟没做声,二丫又把话重复了遍,鹿鸣探出头,新鲜的空气往他鼻子里钻,他仿佛活过来一点点,在床上左右来回翻了几下身子,却依旧没回答。宥普隔着床板听到他在底下叹了几声气,心里瞬间觉得不是滋味,是啊,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个人永远在一起了,这辈子自己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可能,谁都会难过吧。即便是鹿鸣这般嘴硬的,说可以忘掉对方的人。
“睡吧,好困了。”宥普催促道,他想这时候给鹿鸣点空间,让他静静也是好的。
夜里,鹿鸣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纯白,他睁开眼,眼前的光亮连成一片,当他想再看得更清楚些而努力睁大双眼的时候,眼前的纯白突然堕落成了黑暗,他尖叫,他呐喊知道晕厥过去。
再睁眼,眼前又重新恢复了纯白一片。然后简白突然出现了,冲着他笑,画面回到了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清水湖边,简白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好。”鹿鸣诺诺开口,轻吐出一个字。
“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不知道。”鹿鸣摇了摇头。
“和我去一个地方。”简白伸出手,鹿鸣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画面一转,到了木岛,一圈人围坐在一起,那个叫李静的女孩提议说要玩游戏,大家都同意了,后来简白输了,李静问“简白你喜欢谁啊?”
简白低头笑了笑,然后握住鹿鸣的手“我喜欢他,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他。”
鹿鸣受了惊吓,想要挣脱简白的手,可简白的力气很大,他的手怎么也挣脱不了,最后他用尽全力甩开了简白的手,仓皇的往远处跑去。跑啊跑啊,跑了好一会,路旁的景色一瞬间变成了寝室楼下篮球场的样子,鹿鸣停下步子,因为他看到简白就站在那。
“你怎么哭了?”
鹿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在止不住的流泪。
“你为什么哭了?”
鹿鸣本想说没什么,一张嘴就成了“简白,如果有个喜欢你好久的人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
简白默不作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鹿鸣,鹿鸣比他爱一个头,额头刚好枕到他的肩膀上,“只要他开口,我就会答应。”
“简白。”默默喊道。
“你开口,开口说你喜欢我。”
“我......”鹿鸣的眼睛又红了一圈,“我不能,我做不到,我不能。”
“你如果不说,我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简白,我......”
然后鹿鸣就醒了,是宥普喊醒他的,要他赶紧起来,还得去实习单位报道。鹿鸣看了眼窗外,已经明亮一片,才意识到刚刚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告诉他,简白已经离他越来越远的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城生白鹿,鹿自孤寂,寂寞丛生,生在故城。
☆、十八、谎言
撒谎是最大的悲哀,一个完美的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结果,缝补到最后,发现原本的骄傲变成了脆弱;原本的脆弱已经糜烂不堪。
很快简白和卿雪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简白也没想到为什么会闹到这样的田地。这事出来之后他一直都没露过面,别人都忙着找实习单位,做实习报告,他将自己锁在出租屋里头,三天三夜,倒不是觉得多难堪,就是想让自己好好理清楚头绪,想想看要怎么和卿雪摊牌,毕竟他不想和对方撕破了脸,到时候觉得难看。
“喂?你方便下午来我家一趟吗?”简白的胡子都生了出来,“嗯,到时候见。”
结果不到半小时,就听到有人按门铃,开门之后卿雪一脸微笑地站在那。
“不是约了下午吗?你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