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
方曼曼也不再说话了,脸上去掉了强装出来的笑容,终于浮现出了本来的疲惫,她看了一会儿锅里扑腾的面条,站起身去找地方上厕所了。
方曼曼刚一离开,伯青元的手机就响了,这次他接了起来。
“好啦!说话算数,快给我唱吧!”娇俏的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但是伯青元却像没听到一样,紧接着他又看了一条短信才无奈一笑。
温柔和缓的男声从薄唇中传出,虽然曲调有些奇怪,但抵不住唱歌的人声音好听,且唱得极为认真,“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南方之在一旁有些无趣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伯青元示意道:“面都熟了,柴叔还不回来,我找找他。”
说完后不待对方反应,南方之就快步冲进了林子中,他在漆黑无声的林间四处乱走,“豌豆可真不够哥们,唱个歌都只给女朋友唱,难为方姐刚刚还想缓和一下气氛。”
南方之走了几步后发现自己心里闷得慌,他胡乱喘气缓解自己憋闷的胸口,不由担忧,“难道是之前把肺给摔坏了?”
走了好一会儿,南方之才觉得好受了些,刚准备往回走却发现自己走丢了......四周皆是一遍漆黑,毫无差别,他摸了摸自己口袋,“糟了!他的手机放在驼包里,刚刚走得太急,忘记拿了。”
“轰!”一道闪电突然劈过宁静的上空,南方之眼前白光一闪而过,照亮了前方一棵大树上扭曲的人脸,他脸色顿时煞白,抱着头大叫一声,蹲了下来。
“方姐!柴叔!”南方之不敢抬头,他蹲在地上拼命喊着,自己舌头里的伤口裂开都没意识到,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那些鬼怪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他还是发自内心地恐惧。
“沙沙沙。”一阵摩擦声极快地朝他接近,随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南方之怕的直发抖,呜咽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南方之?”熟悉的声音传来。
南方之猛地抬起苍白发青的脸,就看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的伯青元,“豌豆!”他大叫一声,朝他扑了过去。
“豌豆,豌豆,伯青元!”他刚刚喊完,漂泊大雨就下了起来。
伯青元一直就那么站着,直到开始下雨才推开南方之,南方之站到一边,愣愣看着把他推开的伯青元一脸怒容。
“......豌豆?”南方之退后两步。
伯青元瞪了他一眼,脱下自己的t恤把南方之抓到怀里,自己光着上半身,然后拿t恤盖在两人头上,“你,乱跑什么!”
南方之愣在伯青元怀里,突然碰到他胸口上一道极深的疤痕,他手一抖,不确定地又碰了碰,却发现不止那一处,他身上几乎就没有一整块完好的地方。
“别碰!”伯青元又怒声道。
南方之僵住,不敢动了。
伯青元护着他往刚刚那棵树移动,南方之连忙拉住他,颤声道,“别过去!那儿有张人脸!”
伯青元皱眉看去,无奈道:“那只是树皮。”但见南方之实在害怕得紧便只好往另一边走去,两人就这样磕磕碰碰地走回了帐篷边。
☆、变故(三)
“哎哟!你们这是干嘛去了啊!”方曼曼打着伞一脸焦心地看着二人。
“柴叔回来了吗?”伯青元拿下自己的t恤拧干。
“回来了,都睡下了,锅里的面都糊了,你们吃点压缩饼干吧,”说完,方曼曼就疲惫地往自己的帐篷走,“对了,糊糊,豌豆他没有帐篷,雨又这么大你们就挤一晚吧。”
南方之点头,直接把伯青元拉进了自己的帐篷,打开手电筒,就看见伯青元精瘦的上半身布满了条条狰狞的疤痕。
“可以跟你挤一晚吗?”伯青元再次询问道。
南方之呆呆点头,艰涩道,“你身上这些......怎么弄的?”
“恩?”伯青元无所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疤痕,“有些是工地上弄的,有的是打架弄的。”
哗哗大雨把帐篷浇得摇摇晃晃,伯青元转身拉上拉链,免得雨水洒进帐篷。
南方之别过脸,不去看正在换衣服的伯青元,但他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忘了问的问题。
“豌豆。”他叫了一声。
伯青元换好了裤子,把干净的t恤套上才看见南方之张了张嘴,于是“恩?”了一声。
南方之看着他道,“之前山体滑坡的时候,我叫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不应?”
伯青元顿了一下,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耳边,“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南方之闻言,一脸迷茫。
伯青元见他那表情,无奈一笑,突然唏嘘道,“说来,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是清朗的,还是低哑的?”
南方之更加迷茫了,“什么意思?”
伯青元看了看对方还在滴水的头发,缓缓转过身,“你把衣服换好了,我再跟你说。”
南方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打了个哆嗦,赶忙找来干净衣服穿上。
戳了戳伯青元的后背叫道,“好了,你快说吧!”
伯青元回头,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南方之,他从背包里找出毛巾搭在对方头上,轻轻帮他擦干。
“我自己......”
“我是先天性的弱听。”伯青元打断道,“小时候有用过一段时间的人工耳蜗,可是刚学会发音就被弄丢了,所以说起话来语调有些奇怪,后来换成了助听器,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