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蒙把外套挂起来,开了电视,随便点了一个频道,正播放着晚间新闻,其乐融融似乎联盟安泰。
他觉得无趣,靠在沙发上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唐齐洗好出来拍着他肩膀:“你要不要洗澡?还是直接在沙发睡?”
梁蒙迷糊着醒来,抹了一把脸:“洗。”
唐齐从衣柜翻出两件宽松的睡衣裤:“不知道你能不能穿,以前买的宽松版,偶尔家里穿穿。”
“不用,有浴巾就行。”梁蒙大大咧咧地朝浴室走,“大男人,不怕被看。”
面对他的不要脸,唐齐无言以对。
他有些困,好几天没得到充足睡眠,实在很想念他的床,关了灯,只留下床头昏黄的壁灯,他裹着柔软的被子深深陷入柔软的床铺,头枕在蓬松的枕头上,唐齐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很快便入睡了。
梦境似乎很香甜,他徜徉在一个柔软温柔的世界里,不愿意醒来。
只是身边有人作怪,在他的脸上肩上来回作乱。呼吸渐渐失调,唐齐喘着气哼出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昏沉的夜色里梁蒙紧紧挨着他亲吻。
“走开……”唐齐抗拒,“我要睡觉……”
“一会儿再睡……”梁蒙钻进他被窝里,揽着他亲吻,手脚不规矩地上下作怪。
唐齐皱眉:“你好烦,昨天不是才做过吗?”
“不够……”梁蒙致力于四处点火,听着他呼吸越来越重,得意地笑起来,“睡不着了吧?”
“梁蒙你大爷……”唐齐低骂,终究还是被他撩起了火,半推半就地与他滚在一处。
柔软的大床此时成了作乱最好的辅助工具,唐齐眷恋着柔软的被窝,即使被梁蒙可劲折腾着,也觉得比昨晚在沙发上舒服得多,声音没有刻意压制,喘息与哼叫在轰隆的雷雨声中若隐若现,渐渐归于沉寂。
天色刚明,梁蒙从睡梦中醒来,唐齐在他怀里睡得沉,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里,眉眼间的疲倦还残留着。他越过唐齐的肩膀向外看去,下过大雨的天空格外澄澈,在晨曦的映照下令人心情愉快。
他起身,去浴室洗漱,洗好的衣服已经被整整齐齐摆在洗衣机的烘干柜里。
在唐齐还没醒的这段时间里,他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整个房间,敲打着查看有没有暗格之类的地方。普通的家居摆设看不出唐齐太多的生活痕迹,像他那种洁癖鬼爱车族,家里未免太简洁了,总让人感觉不太对劲。
他想起唐齐有练枪,那枪放在哪儿?
“在找什么?”唐齐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
梁蒙身子一僵,缓缓转身,眼前是黑洞洞的窗口,和唐齐冷漠而稚嫩的脸。
“找枪。”他如实答道,低头看了眼这柄小巧的银色□□——这柄枪有些年头了,扳机和保险的位置颜色有些褪掉,枪体有被手磨出来的光亮感,贴合着唐齐白皙修长的手指,看上去危险得有些飘忽。
“找枪做什么?”唐齐一字一顿地问。
“我好奇。”梁蒙微微耸动肩膀,立刻引来清脆的拉保险的声音,他闭上眼示意并无恶意,“你看,你也知道你的种种表现和你的身份不太符合,我想了解一下男友的真实情况,不过分吧?”
唐齐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饶有兴致的浅笑:“那你怎么不直接问你的男友?”
梁蒙理直气壮道:“我怕你害羞。”
“我不害羞。”唐齐抬了抬□□,示意他靠墙站着,“问答游戏。”
梁蒙眨了眨眼:“虽然我不介意这么陪你玩,但是……亲爱的你光着身子站我面前那我可有点小激动。”
唐齐嗤笑一声,把□□收起来,转身捡起床边的衣服换上,一边套袖子一边问:“你一开始就打的勘察我房子的主意?”
“也不是,顺便吧。”梁蒙补充道,“就像你去办公室勾引我,也顺便翻了翻我电脑一样,顺便。”
唐齐瞥了他一眼,径直去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想了解什么,你问。”
梁蒙一错眼,不知他把枪藏在哪里了,便问:“你到底为什么练枪?”
“自保,工作,玩。”
“自保?”梁蒙反问,“你不是说lmpb里评审官和主审管才比较危险吗?”
唐齐言简意赅:“别的工作。”
“什么工作?”
“副业。”唐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不然怎么赚外快?”
“你就不能老实告诉我什么副业吗?”梁蒙不满。
唐齐沉默片刻,道:“杀人。”
“……”
梁蒙发现,听到这个答案的他竟然一点都不意外。或许从日落之塔外唐齐推他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心中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是杀手?”
“差不多吧。”唐齐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果然意料之中的复杂,不由得放松了些,索性说,“以前好奇心太重,走上了这条路,后来发现杀人太轻易了,也太无趣了,所以就听父母的话,考了lmpb的信息员。”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梁蒙有些反感,骨子里的正义感冒出头来,让他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怎么说起来这么随意?好像杀人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样。”
唐齐又露出了那种嘲讽中带着蔑视的表情,他靠着沙发,说到:“梁蒙,你看的死人不比我少,你倒是说说看,杀人有多难?”
“……”梁蒙再一次陷入沉默。
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