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皇位大都是传长不传幼。先帝在世时,本来打算传位于丘长东的大哥丘仁怀,而丘长东并没有争夺皇位的机会。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况便逆转了。
在丘仁怀十六岁的时候,骑马不慎摔落,头朝下、脸着地,脑子被摔坏了,自此,他变得有些痴呆,记忆也时有时无,而且喜怒无常,经常无故殴打下人,偶尔还当众辱骂朝廷大臣。
先帝一看,这不行啊!皇位怎么也不能传给一个脾气暴躁的智障啊!
顺理成章的,丘长东登基了,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遵从先帝遗命、把大哥丘仁怀恭送至边境颐养天年,不受皇帝召唤,后者不得踏出边境一步。
只是,丘长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犹如丧家之犬般、跑去投靠傻大哥。
好在原先昏聩无能的丘长东已死亡,现如今的丘长东拥有穿越而来的灵魂,身体脱胎换骨,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再也不用逃跑了。
丘长东问道:“林浒,对于昨晚的事,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
林浒愣了一愣,说道:“这是末将的本职工作,没什么感想。”
丘长东自觉问得太直接,好像应该婉转点,于是又问:“昨晚的事,传开了吗?城内普通民众怎么说的?”
林浒以为皇帝想要遮掩此事,毕竟太丢皇族的脸,她拍着胸脯保证,说道:“陛下放心,末将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屁话!大臣们都知道了!丘长东懒得驳斥林浒,他之前的意思被曲解了,须得说明白,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不说,也还有别人说,总不能让所有人不说话吧!”
他站了起来,绕开身前的书桌,缓步行至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深吸口气,又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隔墙有耳。”望着天边的云,他接着道:“昨晚之事,早晚大白于天下,既然如此,何必掩饰?”
“陛下的意思是……”林浒皱眉沉思。
“你看到了什么,你就说什么。”丘长东悠然说道。
林浒怔住。
“没必要刻意的说,但只要有人问,你就说。”丘长东转过身,直视林浒的眼眸。
林浒缓慢点头,似乎有点懂了,可还有很多不懂。
丘长东走了过来,站在书桌边,问道:“你的心中是不是有疑虑却不敢问?”
“这……”
林浒犹豫一会,坦然说道:“陛下说的不错。”她是带兵打仗的,喜欢直来直去,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
“你问。”丘长东鼓励着说道。
林浒真的问了:“昨晚陨石砸落,陛下的队伍死伤惨重,侥幸不死的也是身受重伤,而陛下却完好无损……末将实在想不明白,还请陛下明示。”
终于有人敢问出来了!丘长东一阵舒坦,那些大臣们明明想问这个问题想得要死,偏要憋着,不只他们那些人憋着难受,皇帝自己也被憋得不好过。
由此可见,身边有个直言不讳的属下是多么重要!
不过,丘长东不会正面回应,而是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机……”他指了指屋顶,继续说道:“不可泄露。”
说完这句话,他更舒坦了。
林浒瞧了瞧屋顶,又看了看皇帝,微张着嘴,神情略显茫然,怎么回事?这昏君跟以前不同了,仿佛忽然不昏了似的,莫不是被陨石砸开窍了?
见林浒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丘长东舒坦得无以复加,拍了拍林浒的臂膀,说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透。好了,林浒啊,以后,朕仰仗你的地方还多着呢,好好干,去吧。”
林浒受宠若惊,施礼告退。
边行边思考,她轻车熟路走出皇宫,来到自己的马匹旁,接过亲兵手里的头盔戴好,翻身上马,正要扬鞭赶路,突地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太极殿的方向。
她的神情异常复杂,充满了怀疑、诧异、震惊等诸多情绪,或许还有一丝喜悦。
难道,皇帝就是传说中的——神选之子?
……
丘长东兴高采烈的用着午膳。
林浒是个人才啊!刚才的表现,堪称完美!不管是真情实意还是装的。
识人善用是一个领导者必备的技能,也是最重要的技能之一。
目前看来,林浒的办事能力不差,可也不能说有多好,还有待观察,另外,她一点都不笨,不仅不笨,还很聪明,配合皇帝配合得很好。
以结果而论,皇帝很开心,对林浒另眼相看,这就够了。
午后。
丘长东小憩了片刻,之后开始寻找,找大舜国首位皇帝可能会有的留给后人的东西。
太极殿内藏书几百本,大部分的厚度都超过了两指,内容艰深难懂,文字还是竖排的,丘长东看着很不习惯,幸好他不是来读书的。
抽出一本书匆匆翻了翻,没发现不寻常的地方,便放回去抽出另一本,他就这么一直找下去……
太阳西沉。
找了两、三个小时,一无所获,丘长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肩膀,去后花园散心。
他正站在拱桥上欣赏桥下的流水,一名护卫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前几日不辞而别的大国师派人来了!
丘长东大喜,急忙召见。
虽说有护身符,但有个术士待在身边提供保护总是让人心安的。
回转太极殿,丘长东怀着期盼的心情等待着,大国师派来的应该是同门或徒弟吧,不论是谁,肯定是高手。
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