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身为修真者,当然知道对方说得是实话,他只不过找个由头,试一试对方的成名绝技。他淡淡道:“素闻《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打遍天下无敌手,特来领教!”
风清扬神情凝重,面对不知深浅的高手,握住剑柄道:“请!”
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而独孤九剑,更是“后发先至,一招制胜”。风清扬说完“请”字,宝剑出鞘,等着白袍老者先出招。
谁知道白袍老者,也站立不动,与他大眼瞪小眼。朱见深向来都是靠修为境界压制对手,说白了就是欺负武林人玩耍。他哪里会什么精妙的剑法?
料敌先机,敌不动我不动。
朱见深意识到这一点,率先出手了。只见将造型古朴的拐杖当做武器,向风清扬指去。风清扬使出破剑式,就要去破朱见深以拐杖代替长剑的攻势。他的动作在修真者眼中,却慢若蜗牛。明明每次都将击中,都被巧巧躲过,连衣角都没碰到。
风清扬中途连续变招,打着打着,不自觉已将独孤九剑的九式精华,都使了一遍。
见玩的差不多,也见识了这套剑法的厉害之处。朱见深便不再欺负对方。他道:“我要发大招了,注意!”
只见白袍老者口中念念有词,指向风清扬的拐杖前端,突然发出一道光:“除你武器!”
风清扬手中的剑,就飞了飞了——飞了……
第50章 回头是岸
风清扬面色如土道:“我败了——”
身为一个用剑高手,连武器都被人打飞,看对方轻松自在的模样,显然还留有余力。就算不用近似妖法的特殊功法,他九式独孤九剑全都使了一遍,没伤及对方分毫,也已经输了。
可笑他风清扬自恃武功盖世、剑术超神,一直记挂当年剑气两宗内斗时,自己被骗到江南,没有赶上剑气宗对决,才导致剑宗落败之事,一直无面目回华山派。殊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自己井底之蛙,只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块天,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到底是自己太过托大了。
朱见深化身的白胡子老者,收回法杖,高深莫测道:“独孤九剑名不虚传,可惜遇上了我。你的确败了,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强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夸自己的,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没人觉得自大。
风清扬目光正视对方,双手垂下不做反抗,等待对方处置道:“我败了,你要杀便请快点动手吧。”
朱见深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杀你?难道就因为你在我之后到达,没阻止那小子自残?又或者是你留下来偷窥我们说话?还是你等着看气宗的热闹,好为你剑宗覆灭出一口恶气的心思?”
他每说一句,风清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原本没觉得怎么样,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自己的行为倒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他沉声道:“你既然不杀我,我就走了。”说罢去取他飞出去的剑,从地上捡起佩剑,捧在手中,小心用衣袖擦拭上面沾染的灰尘。
朱见深化身的白胡子老者,瞬间已来到他身前,看他如此珍视自己的剑,摇摇头道:“你的剑法已是顶尖,江湖上鲜少人能及得上。如此爱剑之人,独自隐居华山之巅几十年默默无闻,真是可惜。你对自己不重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身本领,我没什么好说的。今日已见识过东武林华山派第一人的本事,这华山对我再没什么吸引力,就此告辞了。”
“等等!”风清扬叫住对方道,“你要去哪?”
他本不该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冒昧问了出来。
朱见深所扮老者,目光清澈深邃,神情祥和道:“我受林平之父母之托,送信一事已毕,要去其它武林看看,还有什么人需要我帮忙。”
风清扬不由感叹道:“不愧是江湖上众人赞誉的红领巾。”
朱见深微笑道:“看来风大侠,虽然隐居在此,心中却依旧关注武林上的事。江湖赞誉不敢当。我只可惜晚了二十年,没在西武林华山派当年的事上,插上一脚。不然你东西两个华山派其名,岂不是美哉?”
“……”风清扬目光一颤,西华山派二十年前已覆灭,被黄山世家遗孤李琦姑娘杀上门屠尽,提起赫赫有名的华山派,别人都只想到这里,已经没几个江湖人知道还有东西华山之说。
同样是华山派,从对方门派兴衰,想到自己剑气宗对决,死了无数高手,不如以前辉煌的境地,风清扬不由戚戚然。
李琦便是石观音,报了自家血海深仇后,她就改名换姓,这些人死在她手里却不冤。
风清扬心中感触,就听见朱见深所扮的老者道:“刚才忘记与林平之说,岳不群坏事做多了,不久之后不用我动手,他就要现世报了,你代为转告吧。再将这颗治疗内伤的丹药交给他。”
不等风清扬反应,他已将药丸朝对方丢去,轻轻一挥衣袖,跳下悬崖峭壁,消失得不见踪影。
风清扬知道对方不会有事,这种酷炫的下崖方式,他也能做到。他稳稳接住丹药,摇摇头步入山洞中,心中已经因为对方的话,产生了一个念头。
思过崖洞中,林平之好不容易等眼睛消去红肿,才准备离开,就见山洞外又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这老头一身青袍,与刚才不是同一个人,他腰间还佩着一把宝剑。
“前辈好。”林平之恭敬道,以为他跟对方是一起的。
风清扬将丹药抛向林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