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键是方慕安失眠症又犯了,根本就睡不着。
两个人都睁着眼难受的不行,方慕安听康时年那边的动静渐渐小了,还以为他睡着了;康时年听方慕安好半天不动,也以为他睡着了。
康时年轻手轻脚地起身,越过方慕安爬下床,穿鞋用了好长的时间,好像还特别弯下身子闻了他身上的味道。
还嫌他臭?
真是个事妈小乌龟。
不过他去洗手间干什么去了?尿急?
等康时年在洗手间呆了好久不出来,之后又没有按马桶冲水的时候,方慕安心里就猜到个*不离十了。
怪不得那小子刚才喘的那么荡,原来是忍不住了。
他们这个年纪本来就迷茫敏感,做这种事大多也是冲动大于熟练。
康时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方慕安正躲在被窝里偷笑,预备等他爬上床之后再戳穿他好好地嘲笑一番。
可等康时年回到床边,方慕安的调侃心却一点一点都变成了担心。
他虽然闭着眼看不清康时年在做什么,可直觉告诉他,那小乌龟呆在床边的时间太长了。
康时年似乎又弯下腰闻了他身上的味道,比他之前下床时用了更多的时间,离他脸的距离也更近了。
这王八蛋不会一个激动拿他当移情对象了吧。
方慕安正想着要不要弄出点声响警告康时年他还醒着,康时年就直起身子,轻轻爬回床上去了。
中间发生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方慕安也没什么心情调侃康时年,只默默装睡。
康时年一身轻松,重新投入周公的怀抱,睡着之前还把胳膊又搭回方慕安身上。
方慕安等他睡熟,拎着他的胳膊扔到一边,连带推他一把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地盘。
两个人分离了不到五分钟,康时年就翻身翻回了面对他的姿势,这回搭上他身子的不止是胳膊,还有一条一米二的长腿。
方慕安被压的气愤不已,好不容易又把人推到一边,卷土重来的康时年却越发猖狂,不止手脚并用地捆了他,还打起了小呼噜。
康时年睡得越香,方慕安越难以入眠,这小乌龟第一觉明明睡得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怎么第二觉就睡的原形毕露,丑态百出,早知道他哪敢留他在家住,在被窝里放冰也要把他弄醒了赶出去。
说话间,这小呼噜怎么越打越有节奏了?
绝对是他从前胖得像猪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打呼噜,该尽早去看耳鼻喉科。
方慕安被吵的心烦气躁,动手去捏康时年的鼻子,这一招果然奏效,康时年憋着气皱了一会眉头,竟奇迹般地安静下来,缠在方慕安身上的胳膊腿也有所放松。
方慕安明明能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一时却也不愿动了。从前只觉得漫漫长夜难熬,如今他竟然也被康时年感染了一些睡意。
方慕安在身子不舒展的情况下,破天荒地睡了深沉扎实的一觉。
第11章 青葱年华10
折腾半夜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第二天早上都起晚了。
方慕安醒过来的时候,康时年还睡得像死猪一样。
这小子的睡品实在不怎么好,跟他睡一晚睡得浑身都疼。
方慕安一边揉脖子一边推康时年起床,“起来,迟到了。”
连叫了几声康时年都没反应,方慕安气的掀了被,自顾自起床穿衣服洗漱。
方慕安刷了牙,洗了脸,康时年还执着地在睡,两边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不知在做什么好梦。
方慕安生出了恶作剧的心里,到洗手间用凉水沾湿毛巾,一把拍到康时年脸上。
康时年打了个激灵,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掀了脸上的凉毛巾,就看到坏笑的方慕安。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钟,康时年才记起今夕是何夕,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种种,他的脸就红了,看也不敢看方慕安,咕哝问了句,“几点了?”
方慕安把闹钟递到他跟前,“可不怪我啊,我也刚醒。”
康时年看着闹钟上的指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正确的时间,迟到的知觉像当头一闷棍,砸得他当场就慌了神,下床穿衣服时手脚都抖了,扣子半天也扣不上。
方慕安被逗的呵呵笑,“迟到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像被抓瓢娼了一样。”
都这种时候了,亏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迟到对方慕安来说是家常便饭,对康时年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康时年一阵气闷,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慕安,“你是娼?”
方慕安被康时年呛的这叫一个酸爽,恼羞成怒就锤了他一拳。
康时年也没心情打闹,就要往外跑,刚穿上鞋被方慕安扯了回来,“你眼角还挂着那么大一块眼屎呢,头发乱的跟鸟窝一样,就要这么出门?”
“都迟到这么多了,没时间了。”
“你也说了都迟到这么多了,就算现在赶去也是迟到,为嘛不把自己弄得像个人了再去。你就这么出去,人家还以为你是被瓢的那一个。”
康时年跑进洗手间洗漱,嘴里还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谁这一个多月邋遢的跟被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