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到目前为止,都平静的接受了我的安排,还好,他终究是愿意陪着我的吧。
到沧州取了票,没什么行李要准备的,安排伙计留守静海观察动向便走了,一路顺利,下午六点多就到了长沙,过程不再赘述。
我们回了三叔原来的铺子安顿下来,又给小花发了消息,说了我们这边的进展,同时问他什么时候能来长沙或者杭州。从青铜门出来,就没再收到过他的消息,黑眼镜也不知道在哪,我揉了揉眉心,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天真,瞅那儿瞅那儿!那不是哑姐么!哎,要说你三叔就是眼光好,风韵犹存也是蛮好看的。”胖子站在铺子门口又在嚷嚷,我抬头看看,已经是晚上□□点了,外面亮着路灯,哑姐正从车上下来。
在长白山那边,哑姐是领着大部队人马走正常路线回来的,一部分回了杭州,一部分来了长沙,因为比较信任她,就让她来长沙帮我把这边的生意管着。
刚倒好四杯茶,哑姐就走了进来,白了胖子一眼,径直走到了我身边。
“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哑姐很是平静,让她帮忙盯梢还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先喝杯茶,其他事明天再说吧。哑姐,我主要是想麻烦你把长沙这边的生意整个条理出来,我可能要把三叔的盘口给别人管几年。”我拉了胖子闷油瓶一并坐下来,其实是给自己找点安慰,毕竟是三叔的生意,就算是管理权给别人,也是征求一下哑姐的意见比较好。
哑姐闻言明显顿了一下,说道:“是给解家吧?”
“给解家算不上,给解雨臣而已,我连累他倾家荡产总要赔点什么。我是这么想的,杭州的生意,除了给自己留个祖产的铺面,从此改姓解,长沙终究是三叔的,就交于他几年盈利,也好帮他回笼些资金用来整顿北京那边,你觉得怎么样?”
“三爷的东西由你来继承,自然你安排就好,我听小三爷的。”哑姐完全不考虑我的意见征询,任我安排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么一来,你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茶杯,搂过旁边闷油瓶的肩膀,颇有些得意的说:“我有张起灵啊!”
“是是是,你看你那小媳妇儿脸,要我给你拿大喇叭喊话不?也不知道把胖爷我往哪儿摆,哎,我命苦啊,兄弟成双都嫌弃我…”
哑姐有些愣神,可是她看看我又看看一脸淡然的闷油瓶,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最终一脸怅然若失的端着茶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那个回不来的人。
我有点讪讪的收回手,一时得意忘形了。
我们心里都明白,有些人不会回来了,于是他们肩上的担子由剩下的人背负了起来。这的确让一些传承性的东西得以留了下来,但也让重压一直缠绕终生。我们没办法选择更好的未来,只能在此刻更勇敢的拥抱现实。
屋里一时陷入了有点尴尬的沉默,胖子估计是没好意思在这时候打哈哈,闷油瓶却出人意料得突然站起来:“我出去走走。”没理我在后面喊他,就出了铺子。
嘶——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啊…我想要追出去,又注意到哑姐在这里脸色古怪的看着我,挠了挠头,胖子赶紧站起来说:“嘿嘿不早了,哑姐回去不?我送您出门。”招呼了一声,冲出铺子,远远的看到闷油瓶在街边上慢慢的踱着步,还真是“出来走走”。
我加快步伐在后面快追上他时,已经走到了附近的一条古玩街,这里白天熙熙攘攘的,晚上却冷清得很,虽然夏天的□□点还早,但是很多店铺都只留了个灯,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闷油瓶在我前面十步远,站在一个灯笼状的路灯下面,侧着头看旁边一个古玩店的牌匾。长安。
这家店近几年才开起来的,严格来说不算古玩店,更多的是现代一些大家的字画,也不乏老板自己的作品。店老板是个近五十的中年人,清瘦温润,似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在这里悠闲的守着铺子,大部分时候都在里屋喝茶看书。许是文人墨客的缘故,店名也起的讲究的很,自然不是我这个土夫子能懂得。
闷油瓶穿着t恤和长裤,安静地站在暖黄色的光晕里,留给我一个背影和隐在碎发下的侧脸。我知道他其实没有在看什么,他只是对着“长安”两个字在发呆。似是木质的楼阁矗立,廊檐飞翘,窗帷间隐约一丝氤氲的光,瘦金体的字也带着店里人的温润,矛盾却不违和,就像站着的闷油瓶,这种有些淡然冷漠的背影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挥不去的厚重与孤单又莫名的融入这一方,牢牢地吸住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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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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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加缪。”可惜我是在多年以后静下心来看书时才看到这句话,所以在痛苦没有被□□裸的剥开给我看时,我还不知道它已经腐蚀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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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挑明
我朝着他的背影走了过去,有些着魔般的放慢了脚步,其实是心里清楚,这几步迈过去,我跟闷油瓶就会有不同的开始。可能是相守到老,可能是各安一方。最好是像这牌匾上的两个字吧,长安,多好的寓意。
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