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有第三种色彩……”
刘和平与罗老一同失神地喃喃。
跟着罗老先醒悟过来,面色一变对刘和平说:“你不是说还需要好久才能修复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独吞了彩陶先自己研究半年再说?!”
“这——”刘和平张口结舌。
他昨天走的时候彩陶明明还只有一个底,就一天的功夫,陶器怎么突然自己成精变样了?
学校距离市博物馆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当岳轻从出租车中下来的时候,张峥的别墅已经近在眼前。
他往阔别了一个寒假的别墅中走去,步伐来到别墅前的时候却突然一停,感觉一阵阴风从面前吹来,触骨生寒。
岳轻的体质一直有点特殊。他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怕冷,身体里似乎有天然的温度调节器,让他一年四季都能够一套长袖长裤搞定。
现在突然而来的阴冷,让岳轻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开始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别墅。虽然只是一个寒假的时间,但是别墅门前花园的植被长高了不少,地上的草皮好像足足三个月没修剪一样,都到了人脚踝的位置,浓郁阴绿,一眼过去,给人不太舒服的感觉,看得久了,好像还有几片草丛无风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里头。
岳轻有点迟疑。
他没有立刻进入别墅,而是在别墅周围转圈,往自己感觉最阴冷的地方走去。大约绕过了半个屋子,来到别墅侧边的时候,他看见密密的绿色藤萝从屋顶上垂下来,将整面墙壁连同上边的窗户一起给遮住了。
批萝煞。
岳轻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三个字。
他顿时吃了一惊,但这三个字仿佛某种开关,越来越多的东西跟着自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来。
他手中拿着的罗盘也一反之前的低调无声,指针一转,斜斜指向了岳轻身后墙侧。
岳轻若有所悟,顺着指针方向转身,只见别墅后边的院墙里,堆积了数根弯弯曲曲的金属杆,猛一看去,蛇影晃晃,群蛇嘶鸣游走,入草丛潜行四面潜行,一路上草叶摇动,眼看着马上就要摇到了岳轻的脚下。
赤蛇煞!
“你在看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岳轻回头一看,张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别墅里出来,走到了他的身旁。
他眉头紧皱,问了对方一句:“你刚才心急火燎地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不想他这一句问出,张峥倒是一愣,反问说:“我打电话给你了?”
“当然,不信你看。”岳轻正要掏出手机来让张峥看通话记录,但胳膊都抬起来了,才发现自己拿在手上的不是手机,而是罗盘。
张峥看着岳轻手里的东西也是稀奇:“你没事带个罗盘干什么?”说完之后他又道,“可能我刚才是打电话给你了吧。刚才我午睡到一半梦见自己被蛇咬死了,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可能迷迷糊糊的时候给你打了个电话。”
岳轻这时候看向张峥的面孔,倏忽发现对方面孔上的青黑之色几乎掩盖不去。他再凝神细看,恍恍惚惚看见一条蛇从张峥脚底蜿蜒盘旋,缠绕身躯,只差一步舌吻就来到了其脖颈之处!
他脱口而出:“今天是你第七天做梦梦见自己被蛇咬死吗?”
第三章
张峥一怔,疑心问:“你怎么知道?”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岳轻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梦蛇入怀,七日为限;蛇咬七寸,立时暴毙。说的居然是真的?
但批萝煞和赤蛇煞都是很好解决的单一物煞,哪怕两者结合成了壁间蛇影之象,也不至于能够将赤蛇化虚为实,登堂入室,成为梦蛇入怀的杀局?
不,不对,问题是我怎么懂得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岳轻心里也直发毛,转移话题:“我不过一个寒假没有回来,你就把别墅折腾成这样了?草木长得这么阴郁,墙角又堆着废弃垃圾,住着不会不舒服?”
张峥不知道岳轻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他茫然地看了别墅一眼:“我也才刚回来一周多点,不知道草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行吧,既然你看着不舒服,我让人来弄弄……”
这还真不是我看着舒不舒服,是有关你的性命问题。岳轻腹诽一番。
他又补充:“把角落的那些生锈了的铜管全部移走,把院子里的植物给拔光,再把墙壁上的绿萝全部清理掉。”
张峥这时已经打通了电话,他直接将岳轻的吩咐对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说了一遍。还没有半个小时的功夫,专业人员已经过来将别墅的外墙以及草地给弄个干干净净,等到要拿走铜管的时候,岳轻突然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对,制止了这些人。
“怎么了?”张峥代表工作人员问岳轻。
岳轻的眼角瞥见张峥身上的蛇。随着别墅的清理,那条蛇浓郁的身形稍稍淡去,但形体依旧存在,甚至还不住朝着张峥的脖颈吞吐蛇信,三角脑袋上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狡诈。
岳轻突然走向那些铜管。
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拿了铜管,本来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的,但张峥招来的人十分麻利,院子被清理得寸草不生,岳轻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额外的东西,索性提着这些铜管上端七寸的位置用力一掐一甩!
只听“啪”的一声,仿佛空中出现了鞭花脆响,又似乎骨骼错位的声音。
其他工作人员还没有感觉,张峥却突然听见了这个声音,他有点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