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鸾低头品了一口茶,皱了皱眉。
陈萧童赶紧问道:“燕兄为闷闷不乐,可是这茶不和口味?”
紫鸾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才答道:“这茶的香味让我想起儿时。”
座中早有对紫鸾不满的人出言刁难:“看不出这位仁兄不光长的貌美如花,还对茶有研究,可否品评一下这茶啊?”
紫鸾闻言一呆,低头一看,茶水平如镜,照出一张干净的小脸,想必是大哭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脸上的易容,一时胆战心惊。
那人见紫鸾脸色发白,假意提醒道:“燕兄可品出这龙井是雨前的还是雨后的啊?”
紫鸾闻言一愣,顺口答道:“这不是六安瓜片吗?小时候我们家里穷,只能喝这种不上档次的,已经有些年没喝过了。”
在座者纷纷侧目,紫鸾这才知道自己失言,尴尬不已,只有陈萧童哈哈大笑道:“燕兄真是好诙谐!”
余下众人只得陪着大笑。
席间,众人谈起恩科,有人奉承道:“陈兄高才,这次恩科定能榜上有名!”
陈萧童笑而不语,早有旁人替他回答:“陈兄可是要当驸马的人,考不考的上有什么要紧?又不能做官。”
闻言紫鸾的手一抖,险些扔掉筷子,勉强笑问道:“原来陈兄与公主已有婚约。”
陈萧童哈哈一笑,说:“不要听他们玩笑,当驸马有什么好?听说那个香桂公主每次见人都是白纱蒙面,肯定是丑的不能见人。”
有人接到:“怎么会丑呢?那香桂公主身带异香,体态修长,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
陈萧童嗤笑道:“不丑能二十岁了还嫁不出去?”
众人又笑,只有紫鸾心里七上八下的食不知味。
饭间,陈萧童悄悄对紫鸾低语:“一会儿燕兄不要急着走,与我一起去见家父。”
紫鸾点头答应。
一时饭毕,众人告辞离去,紫鸾故意落在后面,陈萧童将众人送走之后,转身过来伸手去拉紫鸾,紫鸾假装整理衣摆躲过。
陈萧童只好讪讪的放下手,引着紫鸾向内书房走去。
从外面看陈府破旧窄小,走到里面才发现陈府占地面积很大,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假山花树。
陈萧童刻意慢下脚步,问道:“燕兄,今日在报名处外面你提到令尊,可是有什么苦衷?”
紫鸾沉吟一下,说道:“我来京城之前,我爹告诉我,在我的包裹里放了黄金百两,结果我到了京城才发现包裹里空空如也,一时失态,有辱斯文,还请陈兄见谅。”
陈萧童忍不住笑出声,挪揄道:“包裹里放着百两黄金,那得多沉啊?你竟然没发现?”
紫鸾只得陪着干笑,陈萧童转念一想,说:“也许是银票也不一定,藏在衣服夹层里或是什么地方了。”
紫鸾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等闲下来的时候我再好好找找。”
说话间到了内书房门外,早有机灵的书童进去请示,很快出来恭敬的请陈萧童进去。
陈萧童转头对紫鸾说:“燕兄在此稍候片刻,我先去向家父通禀一声。”
紫鸾点头答应,待陈萧童走进书房,四下观望,见也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就悄悄施展轻功靠近书房窗下。
从窗边看进去,见书房内有一张高大的桌案,桌案后面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人,面目慈祥,留着一把美髯,正坐在桌案后看帖子,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帖子,抬头问道:“听说你今天又出了风头,资助一个什么贫家子弟?”
陈萧童先向那老人深鞠一躬行礼,然后才恭敬回道:“燕兄衣着普通,但人物fēng_liú,言谈举止也颇有风度,想必不会是池中物。”
“哼!”陈书宝冷笑一声,“不知道那里来的破落户,欺你年幼无知。”
“父亲。”陈萧童面露难堪,说:“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怎么分辨一个人。”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陈书宝接着说:“我今天要和你谈谈你的婚事。”
陈萧童一时哽住。
“那个人被抄了家,险些连累到我,我思前想后,还是攀皇亲稳妥,如今皇上有意要嫁香桂公主,我想看看能不能结下这门亲事。”
陈萧童梗住脖子不说话。
陈书宝长叹一口气,劝道:“我知道你不屑这些钻营,可你没见那个人?一时大意,全家上下鸡犬皆无,你也为我分担一下,不要总是和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在一起。”
陈萧童辩解道:“燕兄品行高洁,现在就在外面,你见过他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陈书宝大怒,随手拿起一摞帖子狠狠砸在陈萧童的头上,骂道:“小畜生,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你以为他们围着你转当真是因为你?还不是想从我这捞点好处!我呕心沥血为你谋划,你到好,一心只想着那些狐朋狗友,滚!去把家训抄一百遍!”
陈萧童见状不敢反驳,行过礼后转身离开,紫鸾赶紧潜回原来站的位置等候。
很快陈萧童沉着脸从书房出来,见到紫鸾勉强一笑,说道:“家父累了,还是改日再见吧。”
紫鸾连连摆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只是久仰大名,想一睹风采,既然事不凑巧,那我就先告辞了。”
“燕兄别走!”陈萧童上前紧紧拉住紫鸾的手,紫鸾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陈萧童反而抓的更紧,紫鸾情急之下说:“陈兄有话好好说,请先放手。”
看到紫鸾窘迫,陈萧童反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