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意重?”任泽煊听着这些人上报的信息,冷哼了一声。
曹顺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些文件被扫落在地。
“你也觉得他们情深意重?”任泽煊看向旁边的曹顺,讽刺地笑道,“只有一个人的感情,谈何情深意重?”他当初可是调查地清清楚楚,这景夫人怀孕那会正是漠源与屠戮交战最为紧要的关头,先皇为了景忠安心打仗,特地派人保护景府,不放任何人与其家人单独相处,就怕景家出问题。
那段时间,景夫人根本未曾能够见到什么人,到了后来,更是因为景辰出生时体弱多病,而导致了他们一心照顾这个儿子,哪有心思说是为他指上一门娃娃亲?
他想用这个谣言来让朕放过他?不可能!
曹顺在一旁缄默不言。
可是不仅仅是曹顺跟在任泽煊身边,很是明白任泽煊的性格,而任泽煊何曾不了解曹顺?这人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当初母妃让自己选人的时候,他正是看中了曹顺的性子才选了他。
“你似乎有什么要说。”任泽煊看向曹顺。
“皇上,奴才是想,既然三公子已经决定去枫临,皇上何不就此罢手?”曹顺低眉顺眼,小心地说到,“这景家已经不足为患,而且据我们的调查,景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从了商,再也没有掌权的可能,对于皇上来说,三公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你也认为朕是在利用他?”任泽煊皱起眉头看向曹顺。
“皇上,无论皇上有何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皇上如此对待三公子有别的意图,三公子认准了皇上是在利用他,哪怕咱们再怎么劝,他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第20章 春光明媚宜出行(九)
“你说,他怎么会忽然地就绝了心断了情。”任泽煊还是不能理解景辰的想法,他记得当初景辰对自己说没有给丽妃下毒的时候,眼底还有着爱恋,只是……
好像是后来,喝完那碗汤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我不想死在这肮脏的地方。”
那人觉得肮脏的,是人,还是这环境?
“只怕,这些年皇上对三公子的所为……三公子入宫后前两年还算开朗,到了后面……”曹顺知道今天算是逾矩了,但是他算是看着景辰从一开始的开朗到了后来的沉默寡言,再到现在的自信,他不得不说,离开皇宫的三公子,潇洒得让人佩服。
“你这是在责怪朕?”
“奴才不敢。”曹顺急忙说道,“若是皇上得以见到现在的三公子,必定也会如奴才这般感觉。”
“你是说,离开朕,他似乎过得更好了?”任泽煊冷哼。
曹顺没敢说话。
其实,只要是见过景辰的变化的人,看到如今的景辰,对于任泽煊的回答,都会是给予肯定的答案。
“让暗卫去盯着景府,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个快活法。”
有些人总是认为自己是别人的唯一,可是事实上,不代表别人缺了他就活不下去。
这是景学告诉景辰的话,景辰曾经不理解,而如今,却是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