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安诧异地瞅了瞅那两金字招牌,拉过蒋路手臂,“在这吃”
蒋路点点头,“和小齐来这吃过两回,味道还不错。”
吴景安更是深吸一口气,皱紧眉头,“你有钱烧的你一月开几个钱啊,还吃两回这还没到月底呢,你还过不过了”
蒋路尴尬地笑笑,张齐则是不屑地瞥了眼吴景安,便杵在餐厅门口不走了。
“没事的,偶尔来吃吃,没关系。”
吴景安看了两人那样也没再多说,跟着进了“美时”
这一顿饭吃了蒋路小半个月的工资,偏那傻人还乐颠颠地直夸那道醉虾味道不错,下次还来吃。
吃完饭张齐提议去酒吧玩玩,吴景安以累了为借口,一个人先回去了。
坐在无人的公车站台,他点着烟闷闷地抽着。
一向只会玩人的蒋路这次怎么就着了这么个小子的道,难道看不出来他只是想讹他的钱,这样的人,哪懂什么真心啊!
还敢说纯,到底是瞎了哪只狗眼,看出来他纯了
蒋路啊蒋路,你怎么----
是寂寞吗
蒋路也有三十了吧,十八九岁时爱玩爱闹还有人依着他惯着他,随着年龄增长,这性子使他的感情路走得越来越不顺畅。到如今,一个没钱的老男人,还有什么吸引力
于是收了心,想寻一份稳妥的感情,可病急乱投医,能有几个好结果。
呼出的烟很快被冷风打散,炫丽的广告牌照亮他略显孤寂清冷的脸庞,这个都市的夜繁华喧嚣,像他这样的平凡人却找不到可以赶走寂寞的方法。
执着地等待一份平淡的幸福,这样,错了吗
这世上有几个哑叔和张叔,同性之间的感情多以性为主,就算撑过了几年,到最后还是会以一方结婚或者厌了倦了想寻下一个炮友为结局。
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的傻瓜在孤独地等着另一半。
公车到站,他扔掉烟走上车,坐在习惯的靠窗位置,始终,是一个人。
10、短信
第二天许辉没来喝他预定的米糊,吴景安一边将煮多的米糊倒进水池里一边暗骂自己猪头。
难怪老话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那嘴”
当然,这不包括自己。他除了跟兄弟领导几个老大姐常说些没着没落没边没际的诨话外,跟那些纯情小丫头,他可是半句玩笑不敢开,自己就一实打实的同,没必要误人终生。
中午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时都三点多了,他收拾收拾东西就坐上了开往w矿的汽车。
这份工作干得久了连他自己都腻了,休班少回家的时间也少,他琢磨着花两钱想办法调到q矿的电厂,那里离家近,还有厂车,每天坐小时的厂车就能到家了。
七年的宿舍,他真是住够了。
晚上进厂前在厂门口被一中年男人拦住,那人吭吭哧哧地问他林佳佳是不是在这儿上班。
他说是,那男人略顿了一下才点点头,看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吴景安干脆说道,“我们马上就要点名了,你要是想找她就再等十分钟,到那里去找,那是她值班室。”指了指自己工作的地方,看男人明白的点点头后,他转身进了点名室。
奇怪的是接了班后那男人居然没找过来,吴景安也没多想,检查了一番设备后就躲在值班室抱着手机看起了。
再抬头时已过了一个小时,吴景安才发现有些不对。
自接班后就没见到林佳佳了,现在取样的时间都过了,而那些东西还摆在实验台子上。
去哪了也不说一声。
吴景安有些内急,想着先小解完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车间的大灯没开,里面乌七抹黑,什么也看不见。在电渗析排水沟处方便了一下,提上裤子刚想离开,却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低低的声音。
不像是猫叫。
吴景安竖起耳朵仔细去听,车间通外面的大门是关着的,而泵房又远,这声音不远不近,最有可能的是从酸碱泵那屋传来的。
吴景安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轻手轻脚往那里走去。
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吴景安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嘛,这环境他待了足足七年,要真有什么,早跑出来吓他了,哪能等到今天。
越靠近酸碱泵房,那声音就越清晰。
“佳佳。”
吴景安脚下一顿,这声音……有些耳熟。
“你别这样,佳佳,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吴景安脑中灵光一闪,是刚才那中年男人的声音。
于是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好,至于林佳佳和哪个男人在这干什么,他也不打算那么龌龊地偷听。
刚抬脚要离开,就听林佳佳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