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听我我在枇杷树下看见了大爷爷,连忙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则把在枇杷树下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而柳承一边听着一边站在大爷爷的尸体旁边观望,等我说完他才得空瞥了我一眼,只是瞥了我一眼后脸色当即变了,身又散发出了一股子寒意,眼神就跟要吃人的恶狼一样,吓得我直接僵住,他随后快步过来,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再拧着眉头问道,“你眉心怎么回事?”
我战战兢兢啊了声,摸了下自己额头,然后说道,“刚才出门的时候,被一只鞋子砸到了。”而后将我刚才出门被鞋子砸中的事情讲给了他和柳承听,说完还补充了句,“娘已经把那只鞋子丢了出去,应该没事吧?”
之前奶奶就是因为把那鞋子捡进了屋子才会出事,这次我们把鞋子丢出了门外,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柳承一听我们把鞋子丢了出去,面色立马变了,再揉了下太阳穴满脸苦恼地说道,“那鞋子丢不得,人身的三把火,其中一把就是从人眉心燃起来的,那鞋子把你的火给借走了,赶紧跟我回去捡那鞋子,运气好兴许那鞋子还燃着火。”
一下子出了两桩事儿,柳承分身无术,不过还是先选择了处理我的事情,也不管屋子里的大爷爷了,连忙撑伞出了门,我紧随其后快步行走。
一路小跑到我家,回家的时候娘正在门口等我们,见我们回来正要打招呼,柳承却无暇回应娘,在我家门外四处张望了起来,却不见那鞋子的踪影,最后着急问我娘,“刚才砸中孙清的那只鞋子呢?”
娘见柳承都有些着急,知道事情不简单,不敢有半点隐瞒,连忙说道,“刚才孙清他大爷爷路过家门口,说是点烟的火没了,要找我借火,我本来想给他拿个打火机,但他瞧见了丢在外面的那鞋子,说那鞋子面就有火,不听我劝愣是把那鞋子给捡走了。”
柳承苦笑了声,“有你小子受的了,你眉心这把火要是不重新燃起来的话,阳气不足,找你的就不止是孤魂野鬼了。”
我不太懂这些,孤魂野鬼已经是最恐怖的东西了,但柳承的话里,似乎还有更恐怖的东西会找,就问柳承,“那还会有谁找我?”
柳承四处看了眼,瞧见了我家养的鸡,就指了下正在屋子旁边草堆游荡的那群鸡说道,“你去把那只公鸡抱过来,我再跟你说。”
我额了声,农村养的猪、鸡、猫、羊最怕的就是人,除了猫是生性警惕外,猪、鸡、羊都清楚,它们要是长大了就得成为人的腹中餐,所以平日见了人就跑,我哪儿能追得那公鸡,就说道,“我追不它。”
柳承却呵呵一笑,“你去吧,它不会跑的。”
我听罢半信半疑朝那草垛走去,尽量轻手轻脚避免吓到它们,不然还得围着屋子到处撵它,等我到了草垛正要下手的时候,那群鸡也看见了我,本以为它们会逃跑,但它们都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若无其事地继续在草垛旁边刨着。
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可能这群鸡也见多了妖魔鬼怪,现在根本不怕活人了,这样正好,免得我一会儿受累,于是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正要伸手去捉那只公鸡时,那公鸡却突然跳了起来,对准我的手就啄了过来。
我惊了一大跳,这公鸡还是第一次啄人,缩回手退了几步又要继续尝试着捉它,但那公鸡竟然半步都不退,还大摇大摆朝我走了过来,脖子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模样。
我再伸手过去,它却再跳了起来,对准我的脸就啄了过来,我第一次见这么生猛的公鸡,吓得我转头就跑,那公鸡见我逃跑,竟然还穷追不舍,眼见着就要追我了,我连忙朝柳承那里跑去,并大喊,“师父快救我。”
说着跑到了柳承身后躲着,那公鸡却丝毫不惧,依旧怒发冲冠要过来啄我,正到我面前,柳承开口说了句,“你再厉害也只是家禽,他再弱也是我徒弟,滚。”
那公鸡好似听懂了柳承说的话,脖子的毛马耷拉了下去,再盯了我几眼,又看了看柳承,掉头跑了。
我和娘都愣了,娘走到柳承旁边问道,“公鸡怎么可能会撵着人啄,柳师傅,这到底是咋回事嘛?”
柳承说道,“这世的东西都分三六九等,一等神,二等人,三等鬼,四等兽,五等禽,六等鳞,七等昆,八等木,九等石,禽高于草木虫蚁,所以以草木虫蚁为食。孙清盯三花丢了一花,现在非人非鬼,不在这九等之中,所以才会它们当成下等物种,在它们眼里,孙清跟它们口中吃的草木虫蚁并没有区别。”
柳承这么说我才听懂了,合着那公鸡是把我当成食物了,所以才撵着我不放,但如果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这农村的猪狗牛羊都可以欺负我了?
想着拉扯了下柳承,说道,“师父,我该怎么办?”
现在柳承在我眼里无所不能,他肯定会有办法的,下意识向他求救。
柳承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得搞清楚是谁借走了你的火,到时候找他要回来就是了。”
我说道,“可是那鞋子都被大爷爷捡走了呀。”
柳承讳莫如深一笑说道,“用鞋子砸你的那个才是借走你火的人,你大爷爷只是把火捡走了,你大爷爷已经走了,想从你大爷爷那里要回火种不太现实,既然那个朝你丢鞋子的人敢借你的火,那我也可以找他借一把火。”
柳承这意思很明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