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的眉头微微上扬,说明记者明知故问,他已经知道你知晓了。”专家说完话李霁就坐上车,从机场传来的视频也关上了。
李宏坐在沙发上很长时间,长到微表情专家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知道。
从茶室中走出来的中年女子端着印有兰草的骨瓷杯的手紧了紧,见沙发上的男人表情凝重,试探地轻轻喊一声,“先生?”
男人霍然起身,狠狠瞪一眼女子,抬脚就走。
保姆看到女子骨节分明的手,叹气,“夫人,何苦呢。”听到先生让司机开车去“老四”那儿,“为了大少爷惹怒先生,这样好吗?”
女子轻抿一口茶,呼出一口气,“只有大少顺利成为李氏的掌门人,我的两个女儿才能得一世安稳。”
“这话怎么说?”保姆非常疑惑。
女子缓缓坐下,放下手中杯子,“李家与别家不同,如果大少爷有个万一,董事会是不会考虑职业经理人的,就算李老也没办法,届时李氏总裁就会换成李家旁支的人。
以我这见不得光的身份,有几个正经人家会跟我结亲,指望先生么。”顿了顿,又说,“但大少爷跟先生不同,他最重情,只要我不惹恼他,他不会允许别人来糟蹋李家人。”
“可也要大少爷成为李氏的董事长才行啊。”
女人道,“大少爷在国外读书时,李老就把他手中持有的李氏股权转到大少爷名下了。”
“什么?”保姆一阵惊呼,“怎么可能!那时候大少爷才十几岁?”
“有何奇怪,大少八岁就被李老带去公司开董事会。老先生已经八十了,先生又整天惦记着他手里的东西,不如早点交给大少,先生也没了想头。
就说这次,先生想看到大少失态就弄一帮记者去堵他,唉……”说到此处,女人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以为把大少爷找男人的事捅到先生跟前,李氏财团就轮到他们做主了!
无论先生如何折腾,上面都有李老压着!大少爷可是李老唯一的孙子,何况……”何况李家大少不是那扶不起的刘阿斗,其财智不亚于曹子桓啊。
“大少爷钟意男人终究不好。”保姆喃喃道,“先生那么执拗的性子,这,这还不知道怎么训大少爷呢。”
女人像是听到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自己能找二三四,还不许大少有个同□□人啊。”
|保姆看到女子脸色骤变,忙说,“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女子打断她的话。
就在此时,林青一句,“谢谢,我知道了。”挂上电话便说,“四夫人着人来电说先生在客厅里安装了隐形摄像头。”
“呵呵……”李大少揉揉太阳穴,道,“等着吧。”
林青想问等什么,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嗯啊”两声挂上电话,就竖起大拇指,“大少,你真神了!你说先生想干么呢?”
林青是李氏助学基金资助过的学生,李霁二十岁拿到世界名校金融学系与经济学系双学位时,林青就来到李霁身边做事。
三天前,确定跟周圻分开时,李霁火速安排好国外的公司准备抽个时间回去。现实没容李霁再多看周圻一眼,昨晚便接到父亲催他回去的电话。
林青见他不吭声,“难道先生不信你已经跟三少分手了?”
周圻在周家第三代子弟中排行为三,由于李霁连跳两级,待他毕业时周圻还在读大学。李大少毕业后不放心爱人独自待在国外,就以历练为由在国外陪周三少读书。
李霁连连冷笑,“我跟他又不一样,他自然不信。不过,他不信我也让他不得不信!”
见他这么霸气侧漏,林青问出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你跟三少分手是因为先生会反对你们交往吗?”
“他?他反对有用么。”李霁摇头,李先生一个星期前还不知道他的爱人是周圻啊。
而且,父亲做梦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跟周圻分开。才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什么遇到困难不想让爱人跟着受伤害之类的狗血原因。
看到白色小楼近在咫尺,“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说完开门下车。
与此同时,远在海外的楚城一把夺掉周圻手里的酒瓶,怒其不争道,“别喝了!你就是喝死那混蛋也不知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拎起他的胳膊就把人往浴室里拽。
周圻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乱晃悠的鬼,“呵呵……”无意识的反复呢喃,“为什…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楚城冷眼道,“李霁那个混蛋跟他老子一样花心,你清醒点!”
李霁两个字就像根针,扎的周圻喘不出气来。身体滑落到墙角,周圻双手捂脸趴在膝盖上,不断嘟囔着,“你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楚城见表哥的身子不断颤抖,气极反笑,“我不知道?那你倒是说我不知道什么?”
周圻一时沉默,正当楚城以为他蹲在地上睡着了想拉他起来,突然听到,“我跟他认识二十年,十八岁在一块,七年啊七年,居然抵不过……”
“抵不过什么?”楚城忙问。
“我们说好的,今年春节回去就告诉爸妈…呵呵,他,他三天前,三天前还跟我在一起……分手…他…他……”
楚城越听越糊涂,见周圻突然不讲了,下意识地问,“他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周圻的鼻鼾声。
楚城无奈的摇头叹气,弯下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