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理会他,跳下床四下转悠,这儿摸摸那摸摸,比较这古色古香的房间跟自己家的有何区别,当看到墙上那块有着精细雕纹的木装饰板时,很是喜欢,使劲踮高脚尖想摘下来瞧个仔细,可即使踩巴蕾步拉长手臂学猴跳,指尖依然离板底有一小段距离,哼哼唧唧试了几下,额上冒汗了,身子也热乎了,耐性也光了,气鼓鼓的转过身叫:“我想摸摸这个!”
这快进似的一出又一出,萧香一早便受刺激的脑子着实有些适应不良,倒是一直盘坐地上看安宁动作的沈破浪笑了,起身走过去,将他举起:“钉好的可不能随便拿下来,就这么看。”
“好漂亮。”安宁对着雕板上下其手,凑近脑袋仔细看嵌在中央的那象牙制卷尾怪兽,“这是什么?”
“貔貅。也叫辟邪,能招财聚宝,很多木制建筑或屏风喜欢用它。”沈破浪回答。
“噢——”安宁拉长尾音点头,下一刻却很是吃惊的转下视线与抱自己的人对望,似乎现在才发现房里多了个陌生人似的,眼睛里清楚印着个问号:你是谁?
“娃娃,过来。”萧香招手,笑得颇无奈。
安宁蹭下地,嘟嚷着走过去,张开双臂趴在床边:“好热啊,想洗澡了。”
“这几天在家做什么了?”萧香捏他。小家伙现在模仿欲无敌强,见什么学什么,上公园见人家老太太老爷爷驼背走路他跟着弯腰背手;见街头愤青昂首阔步潇洒不羁他也跟着猛抖肩甩头,差点没把自己给甩出去了;见电视上大肚子孕妇他也把靠枕垫小肚子上;见路上小情侣接吻了他也嘟起小嘴把自己手背亲得啧啧响……逗人乐的事数不胜数,让人头疼得无可奈何的事也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准备来了。
“白天看写作业画画,晚上看动画。”安宁老气横秋的叹了一气,怨气十足道:“哥哥整天跟同学出去做这个做那个,又不带我;越叔叔跟宁叔叔出去,也不带我;你也不带我;其他同学都有家长带着去旅游,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原来是动画看多了,难怪中毒这么深!看着这张装模作样哀嚎博同情索爱心的小脸,萧香强压住施虐的yù_wàng轻揪一把,暗暗吁了一气,将他拖起来:“这位是沈叔叔,你以前见过一次的,还记得么?”
安宁睁大眼看沈破浪,思索了一下,摇头,扬起可爱笑容唤:沈叔叔。
“要不要去游泳?”沈破浪微笑问。(非、凡)
“要!去海里!”安宁高举双手赞同,突然想到自己摘的果,立即四下望,见它们已经在桌上安顿好了,忙过去一手一个递给他们:“给,我摘的,挑了最大个。”
“先放着,回来再吃。”萧香起身去翻衣柜。还好上船前末末一再交待他要记得带泳裤和防晒液用品。
“那边有更衣室,过去再换。”沈破浪说,“我过去一下,等下把他们一起叫上好了。”
“去吧去吧。”安宁笑眯眯猛挥小手,亲自把他送出门,然后奔到萧香身边硬把他手上的小物品拽到自己手中,有样学样的一一装进小袋子里,理毕,右手提着,左手去拉萧香的手,装大人样。
萧香啼笑皆非。
act 17
南海滩是个标准的玩乐之地,防护林前有大幅平整广阔的沙滩,还有两处高低不一的天然的跳水崖,林边高大的棕榈树丛旁有一座两层的半透明宽敞楼宇,不规则岩石框架,大面积加厚钢化玻璃为墙,楼内上下层均整层通透,无任何隔断,整齐布置了典雅简洁的桌椅,平时是为主人或客人娱乐聊天的地方,这一次为了婚礼而准备了一系列如酒、饮品、食物等东西,还专门从岛外的花家酒店派了二十几名服务员过来待命,确保婚礼细节尽善尽美。
一行人到地点时,发现沙滩上或阁楼里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清凉男女,欢声笑语飘荡在碧海晴空上方,一条条毫不掩饰的嫚妙或伟健的身姿令骄阳失色,树丛下、蓬伞下,到处都是赤祼祼的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能共谱一段短暂浪漫的海岛恋曲更是上佳。
花四一身标准沙滩装与世交好友在荫萌下闲聊,晃眼见到几个熟悉到让人牙痒痒的身影,立即撇下同伴一路野嚎着冲过去。
林末似笑非笑的与众人对望一眼,站定等花四靠近,扯扯他身上的花衬衫戏谑道:“我记得今天是你结婚吧,这身海岛土鳖装扮是婚庆公司特别为你设计的?果然不同凡响,晚点你给一张那公司的名片给我,等我结婚了也找他们弄个海龟造型。”
“去你娘的!”花四一回岛上便自动由都市俊流退化为原始野人,不仅言语粗糙,行为也粗劣。“叫你们上岛后打个电话给我,你们都当我死了呢!老子一早被老爷子拖进书房教育,刚才出来,小莫说你们已经到了,我直接飞车到这儿等你们了。”
“你不说谁知道你这么依恋咱们呢?”二少笑容可掬的搭他肩膀,拍拍他结实的胸膛又拍拍隐现六块腹肌的小腹,有色眼光上下溜了一圈,“身材很不错,看来岛上的天然环境更利于锻炼身体啊。今晚你娘子有眼福了。”
花四杀眼射过去,阴沉沉威胁:“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现在就先奸了你!”
“你跟萧香真是同学么?”白瑾欣赏的目光在娴静的萧香身上逗留几秒,转到花四那时已变成微嘲,“云泥之别。”那眼神赫然告诉大家谁是云谁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