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钧良也没再提滕裳的事情,只是道:“难得有空,陪孤走走。”
姜谕立马很有眼力见的吩咐宫人拿来两件毛裘披风,替薛王披上,薛钧良拿过另一件亲手给滕云穿上。
薛钧良就是随便走走,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后面还跟着好多托着酒水果盘的宫女内侍。
薛钧良道:“万年侯大婚的事情也是告一段落,算一算爱妃省亲的事情被耽误了不少时间,爱妃觉得什么时候出发妥当。”
“全凭陛下做主。”
薛钧良点点头,心情被这一句话弄得好了不少,只是其实他等的不是这句话,他等着皇后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要皇后亲口说不想回奉国,薛钧良一定不会让他走。
不过滕云心里就等着薛钧良让他走呢……
薛钧良道:“爱妃最近气色不好,难道是脸上的旧疾复发了么?”
滕云始终垂着眼,看起来很本分很恭敬,“是臣妾偶感风寒,脸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薛钧良笑道:“确实是好了差不多。”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抬起滕云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盯着对方的脸,“爱妃真是越出落越美艳了。”
滕云按捺着想拍掉对方手的冲动,没有言语。
薛钧良等了半天,只好又道:“孤听说爱妃和奉王是双生子,容貌长得一定很像。”
滕云没见过奉王,自然不知道长得像不像,只好含糊道:“是。”
薛钧良道:“那爱妃给孤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罢。”
滕云这么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他还以为薛王看出了什么破绽,开始有所怀疑,所以才让他说些奉国长主小时候的事情。
“回陛下,”滕云避重就轻的道:“其实帝王之家的生活所差无几,臣妾唯恐陛下觉着无聊。”
“也对。”
薛钧良像回忆起了什么,一撩衣摆坐在小亭子里,宫女内侍鱼贯而入把果盘美酒摆在桌上,随即退了出去。
薛钧良示意滕云也坐,又接着道:“小的时候什么也不懂,觉得兄弟姐妹不够多,总是不热闹不亲近……长大一点才知道,不亲近不是因为亲人不够多……而是太多了。”
他笑了笑,叹声道:“孤现在只有后阳一个弟弟,方觉得正合好……”
滕云听着,虽然觉得薛钧良虚伪,但确实如他所说,自己的国家也是这样,老子提防儿子,怕皇子太优秀夺了自己的位,年岁越大就越怕,把有能力的都派出去,派出去又怕兵权太多要造反。
而皇子之间又要结党派,孤身一人会被猜忌会被排挤,还要拉拢大臣结姻亲。
滕云上一辈子活了二十九年,没有妻子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死的时候,确实没有妻室。
皇子的妻室都是大家女儿,哪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可以允许自己的夫君一走十年,就算偶尔回来停留不到一个月又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