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见我,那好吧,反正从头到尾,她总是拿性子跟我懊恼生气。我跟她分手也是早晚的事,你回去对你姐说,让她亲自一定来跟我见个面,把话说清楚,挑明了,大家分道扬镳也心安理得。”建辉心里明白,故意对许地山这么说,其实他不想显现自己的懦弱。
“嘿嘿,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姐不再见你了,我姐已经铁了心了。我父亲正托媒人要帮她许下一门亲事呢,是她同意让我来跟你说的!”许地山又朝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看你这样子,心里听了也不是滋味吧。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见见我姐了,我姐让你不要再让别人带口信给她了。她以后再接到你的口信也不会再来见你了。我姐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随你怎么想也好。反正我姐也给你机会了,是你不争取的。”
“你姐是个好女孩,尽管一切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衷心地祝福她,祝福她找个好归宿,幸福!”建辉心里隐隐作痛,他多么不甘心,阿丽的弟弟所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他下定决定,一定要找阿丽谈谈,至少能挽回自己与阿丽这份长期已久的感情。
“怎么,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才这么说的吗?我会把你的祝福捎给我姐的,不过以后你不要再找我姐了,我姐也会随着日子的长久把你俩之间有过的感情给淡忘掉的。这一切我跟你说完了,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去骚扰我姐了,居然你没能力娶我姐,你也早日放手,死了这条心,好自为之。我父亲也对她说过,你要是再去跟她见面,他会上门打断你的腿。”许地山呵呵了两声,添油加醋地说道。
建辉此时又听了这番危言耸听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站在许地山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会的,我会遵守诺言的,我不会去找她了,更不会去骚扰她。我相信你姐会嫁给一位比我更有能力,照顾她,爱护她的爱人。我不会去影响她的幸福,说到这里,那就告别吧。”
“好的,建辉哥,你可要记住哦!”许地山说完话,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回到家里,姐正在厨房里烧柴做饭,父亲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母亲在客厅里缝补衣服。其实,许地山的家里十分简陋,他们现在住的仍然是一座老瓦房。老瓦房对于生活在这片大山丘陵里依然被当地方言称为“古厝”。
许地山在家里排行老六。他有一位大哥,早已成家,自立门户;有三位姐姐早已出嫁;现在只留阿丽待嫁。可以说许地山是家里最小的一位了。因为家里原先人口众多,生活也相对艰苦,如今她们该嫁的也嫁了,该成家的也成家了,只留下许地山这小子和阿丽这姑娘,家里也算是减负了不少。
阿丽说道:“弟弟,我叫你去跟他说了,你去了吗?”
“姐,你吩咐的话,我都一句话没落下,传达给他了,让他早点死了这条心算了,居然想白娶你,这算那回心思呀,咱爸咱妈这道坎你总得说得过去吧。”许地山摇摇头地说,“还是让咱爸托人给你物色一门亲事才行。”
“好了,别说了,让咱妈听到就不好了,她在客厅里呢。”阿丽边在灶膛口烧柴火边回过头来看了弟弟一眼,又接着说,“你呀,姐的婚事,你呀,少管。还有,饭快熟了,你上山去把阿爸叫回来吃饭吧。”
“噢,好的。我去叫阿爸,回来吃完饭,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嘞。”许地山背着手走了出去,每次家里人要他去叫阿爸回来吃饭,他心里清楚阿爸此时在山上哪个位置,还弯着腰,躬着背,抡着锄头在地里锄草呢。要不然就在田里给庄稼灌水,搞得浑身是汗水。
他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经过一片龙眼树林,然后又往前走,那儿山路小道两旁是长满了带刺的龙舌兰。山上到处果树成荫,有荔枝树,桃树,龙眼树,成片片,过一田接一簇,使上山劳作的农民不容易在山路上穿行,有时候还要低着腰,怕折断别人家果树低矮的枝桠。他走着,走着,哼着流行歌曲的音调,有时候模仿假声,有时候重音吟唱。他来到父亲劳作的田地,站在田垄上,叫道:“爸,回家吃午饭啦,活停下来吧,下午再干也不迟啊!”他没有帮父亲收拾农具,便不知窜到哪里去了。当他父亲把农具收拾好,藏在田垄旁的草丛里,便走到附近的一条小山沟。山沟里的山泉清澈见底,沟底都是细沙,往往有细小的草鱼结群游弋。他这才看到儿子此时在溪沟边下水洗腿戏水。许地山挽起裤子,折起袖子在捉小鱼。他父亲说道:“阿山,,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玩起捉鱼的把戏,洗完手脸,先回去吃饭。”
“我跟你一起走,你看,我刚才看到一条稍大的草鱼,就让你这么一说,害我分了神,一抓又让它给跑掉了。”
“好了,你也别闲着,下午上山帮忙干农活,别到处乱跑,到时候,又没见你个人影。”父亲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说道。
至从许地山高中毕业不继续考学之后,他父亲开头气得半死,家里大大小小也说得他无地自容,狗血喷头。他为了躲避辱骂,经常跑到村头村尾,四处瞎逛,有时不回家吃饭,害得家里人到处找他,团团转,后来也就不唠叨他了,由他去,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