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的漾水河流淌过这片山群,养育了不知多少淳朴而粗狂的汉子和心灵手巧的女人,一年又一年的滋润着这片土地,繁衍一代又一代的人。
三皇时代,天皇伏羲就出生在漾水河的上游仇池山,少时游走天水郡,仰观天象俯察地形,创出了伏羲八卦,也叫作先天八卦。为当时的先人们出行、狩猎、扑鱼、婚嫁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华夏文明的火种也随之传散开来。
漾水河不知疲倦的滚滚而去,不会停歇不会思考,但却见证着多少的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改革的号角吹遍了大江南北,随着老人的手轻轻一指,全国人民都开始了新的纪元,就像是伏羲一卦开天,带来了光明。随着这一束光出现的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这个平凡的山里增添了一个小生命,就像是大海里添进去一滴水一样的平凡,不平凡的是这个小生命给这个淳朴的家里带来了欢笑带来了新的生活。
这个小生命的成长,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刘永新。而且知道有爱自己的父母,父亲长得很魁梧,对于自己很有威严。母亲长得很秀气很是疼爱他。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对自己都是相当的关心和呵护。淘气的自己总是弄哭两个姐姐。
春去冬来,白云苍狗。转眼间刘永新已经长到了七岁。身旁的小伙伴也有很多,每天都是打打闹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不是上山偷果子就是下河去游泳,或者是和隔壁村的孩子打架,就是没有空闲的时候,每天干干净净的出去,回家就是一身脏兮兮的泥土。惹得妈妈每天生气。这天又是一身的泥巴回家了,妈妈不在家,只有姐姐在家。
“你怎么又是一身的泥,是不是又去河边玩耍去了,快点脱掉,要是妈妈知道了又要生气了”。姐姐一边说一边给自己脱衣服。
“姐,妈还没回来啊。今天是不是又要很晚吃饭啊,我都饿了。”刘永新看着姐姐手摸着自己的小肚皮说道。
“妈去地里了,姐姐已经做好饭了,你去地里喊爸妈回来吃饭吧。”一边说着一边又麻利的给永新换好了衣服。
“好,我现在就去,姐,二姐呢,二姐去哪儿了?”一边说,一边慢慢走,等着大姐的回答。
“你二姐也在地里,快去吧,天都快黑了。”刘永新听见大姐说二姐也在地里,就蹦跳着跑去地里了。
山里的地,都是梯田地。在那种大环境下,太祖提出了人多力量大,放卫星,人定胜天,树木砍了炼钢,荒出来的土地变成田地,山都变成了梯田地,道路通畅阡陌纵横。一辈人又一辈人,老一辈人走了,就要入土为安,而在我们那里就是要选坟墓,坟墓都要在山上,背靠山面向阳前有案堂左高右低就是好风水,可是怎么说也离不开这个山。
刘永新跑着出了家门,就上山去地里找父母回家吃饭,再去地里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十字路的上面全是坟墓,而晚上的天黑的快,看着还亮堂,但是一眨眼天就暗了下去。刘永新还没跑到地里天就已经暗了下来,晚风吹得野草呜呜的响,这风一吹,冷的一激。心里就莫名的害怕起来,无知是原罪,但是对于一个听惯了野故事的孩子来说,满眼的坟包,怎能不害怕,只能朝着自家的地快快的跑去。人越急就越容易出错,这句话不知道谁说的,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那是实实在在的,刘永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看着快到自家的地了,就是怎么跑也跑不到地跟前去。要说人的执着都是被逼出来的。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刘永新就是这样的撒开小腿不停的想自家地里跑。因为他知道,地里有父母,跑到地里就跑到父母跟前,自己就不那么害怕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常人能看透能想的明白的。更何况是一个还对世界没有认识的小孩。刘永新跑着,刚开始还能看到自己家的地,越跑那个地越远,逐渐的地也看不清了,脑袋里面也蒙蒙的,可是就是不能停下来。
山里的夜很宁静,那时候村子里面只有两台电视,人们吃了晚饭就都走出门在路边聊天,说说地里的庄稼事聊聊家常,不时的爆发出男人们朗朗的豪爽的笑声。刘永新的家里却是闹翻了天,刘永新没有回家,爸爸去了地里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去地里的几条路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刘永新。父亲对大姐大声的说了几句,就又出去找,这次是打算找些邻居帮帮忙大家一起去找。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没有人去吃,都在为刘永新在哪里而心忧。大姐在一边低声的哭泣,二姐也在大姐的身边的哭泣。母亲坐在炕边上一句话也不说,穿上了鞋,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又出去寻找。
月牙已上中天,路边聊天的人都在山上去寻找刘永新,有拿手电的,有拿马灯的,或一人寻找,或两三人一组,大家都喊着刘永新的名字。
月已西天,村民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刘永新家里,辛苦了一晚上的人们劝了劝刘永新父母,不要让他们太记挂,说不定刘永新睡在哪个草墩子里睡着了。孩子玩累了,这样的事情在村子里也是有过的事。村里人都走了,他们明天还要下地干活,这会回去睡上一小会儿就要起床劳作。家里就只有刘永新的家人,两个姐姐挤在一起,不时的点一下头,孩子的瞌睡那是上天赏赐最好的礼物,虽然心里也非常挂念自己的弟弟,但是瞌睡来了也抗不过这股睡意。但还是坚持着不要让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