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一阵胡说八道,却给了宋教仁巨大的启发,宋教仁甚至把杨威当作了张良张子房。
杨威不仅尴尬而且忐忑,他可不想改变历史,他可是知道,以一人之力推动或者改变历史的进程虽无一例外名垂青史,但也要承受不可想象的压力和磨难。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伟人,勉强去做那些事情或许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宋教仁接着说:“可是你的第二策和第三策我就有些不同意了,你看你的第二策,什么‘联产承包责任制’?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行得通吗?”
“嗯?怎么行不通?”
“明摆的吗!我们怎么可以把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这不是犯法么?那些土地拥有者岂会同意?世界上哪有一个国家这样做过?”
“那我要问宋先生,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而绝大多数农民每年缴纳大量地租,甚至流离失所,有力无处使,一面是大量土地荒芜,一面是大量劳动力空闲,你觉着这公平么?合理么?”
“这——这——公平合理是一回事儿,行不行的通又是一回事儿,你这个法子注定是要行不通的,你可知道天下的地主力量何其之大,几千年来就没人能动摇他们的地位。”
“呵呵!没有?嗯,或许还没有能够以强力手腕儿推行这种政策的人!”杨威莫测高深的喝了口茶。
“强力手腕儿?呵呵,杨兄弟说的是你自己吧,看来你的抱负不小啊!”宋教仁再次给了杨威更高的评价。
嘿——杨威心说您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是没有那个能力,估计比不上人家的万分之一,连妄想都不敢。
“哦——哪里哪里?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我也就是偶尔动动嘴唇。”
“那你指得强力手腕是什么呢?”
“天下人人平等,不能容许不劳而获,不听从命令者逮捕、坐牢,甚至杀头!”
“这——这——”宋教仁一口茶水憋在胸口,以他的思想是接受不了这种做法的,这不是蛮不讲理么?
杜心武却仰天大笑:“好!这才是武者风范!我就喜欢这样的风格!教仁不要不高兴,有的时候我真是觉得你们这些书生太麻烦,本来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的事,却非要绕来绕去,真是不爽快!呵呵!”
宋教仁也不在意:“杜前辈这话可有些不对,圣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味佐料弄错整盘菜就变味了!——还有你这第三策,什么党政军合一,这不是培养独裁么?什么以农村为本,一边发展生产一边运动作战,哪有这么打仗的?军不军民不民,这样的军队还能打仗么?——这两策可是太过于虚幻了,太过于理想了——”
杨威早就知道宋教仁不会接受这样的思想,凭宋教仁还做不了这样伟大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来北京和袁世凯谈判了。
“杨兄弟过来给我帮忙如何?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能人,以后我再将你介绍给孙先生,何愁无用武之地啊?”
来了!杨威盼望的就是这个,就是让宋教仁拉他入革命党,这样不论汪精卫还是袁世凯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而且日后办什么事儿打着宋教仁的名号就好办多了,至于宋教仁接不接受自己的主张他才不管呢。
当下放下茶杯,郑重的说:“弟愿为革命而效力!”
“好!我马上给你写入会证明!”
宋教仁马上取出,刷刷刷写了起来:
入会证明
杨威君由会员宋教仁杜心武介绍入会并经本经本会许可特持此证明
中国同盟会总会
中华民国元年四月一十四日
宋教仁将墨迹吹干,盖上同盟会的印章,一式两份,一份存到保险箱,一份交给杨威。
杨威心说真有意思,敢情入会这么简单,也不用政审,自己推荐自己批准,合着同盟会是他随身带的。
“杨兄弟,如果你愿意,就在北京分部暂时担任干事职务好了,我和袁大总统谈判还需要你这位权谋大家指点一二啊!”
杨威连忙拱手谦让:“岂敢岂敢,宋先生太过奖了,有什么事情先生只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可实际上他心里却在想:“我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不会在你这儿耗费精力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做呢,能做的在所不辞,可大多数我都不能做,您看着办好了——”
杜心武一直在一旁看着,等两人谈完了正事,起身说:“杨兄弟手痒了么?我可是有点儿,咱们两个切磋切磋怎么样?”
杨威精神一振:“好啊!求之不得!院儿里头宽敞。”
杜心武摆摆手:“不用不用,真正的武者是不会受环境所限的,即便是在刀尖火盆上都能发挥自如,我们就在这屋里比划一二。”
说着不丁不八的站在那里,也不撩起长衫,也不挽起袖子,只笑mī_mī的看着杨威。
杨威可不敢大意,对方可是名震天下的南北大侠、天下第一腿,自己可要小心应对,当下老老实实摆了个三体式。
“看招!”杜心武一声轻喝,上一秒还在几米外站着,下一秒已经窜到杨威身前,双手一晃,脚下平铲而出,出脚不过膝,直奔杨威的左腿前胫骨。
他这一招奇快无比,比杨威的虎扑要快的多了,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杨威使了一招“金鸡独立”,躲开对方一腿,然后踏步五指伸开插向杜心武的心口,却被杜心武随手一拍破去,杨威随即手腕一抖,一式“金鸡抖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