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夜空,繁星点缀。
皎洁的月光在城市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暗淡羞色。
风和园别墅。
谭勇穿着居家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谭总,这是初拟出来参加剧本研究的人员名单。”胡允世递给谭勇一个文件夹。
看完那本《红楼梦》剧本,胡允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上小学的小学生。岁数虽然比人家大,但大脑里装进的东西咋就没人家一个小姑娘多。
他虽然不是导演,但公司里拍得哪部电影、电视剧的剧本,没有经过他的眼睛。
跟着老大奋战商场已经十来年了。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凯尔集团在哈仑国,可是最有实力最具影响力的集团公司,他的总裁大人在哈伦国也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物。你说,有什么好的作品,还能不先往凯尔送吗。
可以说哈仑国的所有金牌制片人、导演、编剧,都云集凯尔。但向白笑笑的这本《红楼梦》还是第一次见。
所以他再也坐不住了,立马列好名单,给谭总送了过来。
“谭总,这剧本真是一绝,拍出来,将会轰动全世界。”
“跟那女孩联系上了吗?”谭勇接过文件夹,边翻开边问。
“电话一直打不通,等一会我再打,不行明早我去她学校找她。”
“明早再打吧。把剧本留下。”
胡允世知道总裁是在赶他走了。恭敬地把剧本放下,转身走人。
谭勇放下文件夹,拿起剧本。
这个女孩真是让她不敢去相信这个剧本是她写的。这么一部大型的古装剧,不仅故事情节感人,剧中人物还那么的众多,竟能做到环节紧扣,条理分明。
还有那些动人魂魄的诗句,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再次翻开剧本,那首“葬花词”再次吸引他的眼球。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看到此处,谭勇仿佛看到满园的桃花,经一阵轻风拂过,粉红的花瓣如雪花般飘飘扬扬,落满地面。一位古典的美丽纯情少女,站在绣闺的窗前,看着飘落的桃花,不禁愁绪满怀。哀伤自己命运的凄悲,愤懑世间的冷酷无情,世态炎凉。在痛苦无处倾诉的情况下,拿起花锄,走出绣闺。尽管是很轻很轻地踩踏在粉嫩的花瓣上,也会感觉像是踩在一个有着生命的,被遗弃的物体上,心也会感到万般的疼惜。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到人去梁空巢亦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有着相同感受的谭勇,也从尝尽人情的冷暖,深知现实的无情。他三岁那年,叔叔为了权力的相争发生了家族内战,爸妈被迫逃离他乡去避险,他被秘密送到乡下的外婆家。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受尽欺辱。十三岁就独自出来闯荡创下了现在的一片天地。尽管爸爸后来有了无上的权力,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很少。因为他想靠自己的能力来主宰人生。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瓢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独把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fēng_liú。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读到这里,谭勇深深的感受到在幻想自由和幸福,而不可得时的那种压迫和不甘,有多么的心痛心碎。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博大的思想?超乎寻常的智慧?写出这么一部难以逾越的经典之作。
还有那个阿俊,他越来越感觉他们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