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静的可怕。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当时感觉整个客栈大堂里得灯光都变得昏暗起来,就连手里的油灯火焰也摇晃了两下。
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和紧张感往脑门上涌去,脑子里乱哄哄的,闷倒驴是怎么知道我《量寿总纲》的事情的?
这时,闷倒驴好像知道我的疑惑似的,淡淡地说:“十三说过你的事情,我从他那知道的。”
我皱着眉,阴十三确实知道我《量寿总纲》的事情,虽然他以前提起《量寿总纲》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说名字,可我肯定,他是知道的。
阴十三也确实有可能将我的事情全部告诉给闷倒驴,可关键是,即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初阴十三是怎么知道我有《量寿总纲》的。
闷倒驴这一句话,直接将我拖拽向了最开始在我们村子山道上的疑惑中去了。
闷倒驴开口问:“学了几分?”
我犹豫了一下,说:“有什么关联吗?”
闷倒驴眉头皱了一下:“今晚,只能是你自己救自己。”
什么?我一下愣怔住了,不是他都已经准备好东西了吗?怎么现在又让我自己救自己了?
而且,孟婆婆还白莺都在,不管他们谁,实力肯定都比我更强,对付赶尸匠也更有把握。
闷倒驴说:“你真信那婆孙俩了?”
我当时头皮就麻了,忙问闷倒驴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什么。
可闷倒驴却并没有直说,只是活了一句孟婆婆和白莺的来历不简单。
我顿时都快疯了,白莺的身份来历不简单,我早就知道了,要是一般人,谁特么能一到春城就搞辆宝马车开到丽江来?
紧跟着,闷倒驴又说:“赶尸匠是决定灭杀你,动手的肯定不是他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轰隆!我一下绷紧了身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问他:“你的意思,是真正要杀我的那个东西,比赶尸匠的实力更强?”
闷倒驴点点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你认识。”
我认识?我呼吸急促起来,脑壳里一团乱麻,忽然,我想到了阴十三。
他现在变成了红毛怪,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而且刚才我和白莺闷倒驴回到半夜不关门客栈后,阴十三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回来。
这么算来,此刻的阴十三很可能又被红毛怪的兽性占据,一旦是这样,那赶尸匠就很有可能利用变成红毛怪的阴十三来对付我。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闷倒驴却摇头直接将我这个猜测给否定了。
一下子我看着闷倒驴都懵了,感觉像是突然被丢进了一个漆黑的漩涡里,完全摸不到任何头绪。
赶尸匠要灭杀我,偏偏又不是他动手,也不是最有可能被赶尸匠利用的阴十三。
除此之外,还有谁?
我想不明白,这时,闷倒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这世上谁都会害你,唯独十三不会,另外,今晚你能不能活下去,就得看你把自己的葬礼办的逼不逼真了。”
我的葬礼?
我脑壳里轰隆一声炸响,踉跄着一屁股瘫坐在了长凳上,仿佛一瞬间被掏空了力气似的。
客栈里,静的可怕。
恐惧和紧张仿佛无数虫子爬遍了我的全身,我甚至感觉客栈里的灯光都越发的昏暗起来,气温也越来越低,身体不受控制得颤抖着。
我想起之前我看到闷倒驴列的清单上有香蜡纸钱和棺材的字眼,他应该就是为了办我的葬礼列的清单。
我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抬头问闷倒驴具体的该怎么做?
闷倒驴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瞪着我:“身为量寿天官,难道办个葬礼,谁还能有你熟悉?”
他这话很轻,可落在我耳朵里就好像惊雷炸响一样,一瞬间我感到有些窒息,像是有一个枷锁套住了我的脖子似的。
难道,我是量寿天官这事,也是阴十三告诉他的?
我想不明白,可闷倒驴没有害我的可能性,我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动机会害我,之前白莺说闷倒驴有问题,那是因为闷倒驴身上有尸毒和鬼。现在闷倒驴身上的尸毒和鬼已经解决了,证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既然是正常的,那他就不应该害我才对。
我也懒得多想,既然闷倒驴已经知道了《量寿总纲》的事情,我也不必再隐瞒,索性就将《量寿总纲》拿了出来翻找起关于葬礼的相关事宜。
闷倒驴让我给自己办一场葬礼自己救自己,那他的意思就是让我办一场假葬礼,瞒过要来杀我的人,而不是真的要把我给埋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量寿总纲》上关于葬礼的记载,可一看内容,我登时就懵了。
这不是爷爷当初给陈二爷办葬礼的规格吗?而且,我还在这段内容上,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量寿总纲》记载,葬礼分生葬和死葬,换句话说,就是活人葬和死人葬,而活人葬又叫返生葬。
意思就是说,借助着下葬,瞒过地府,让地府误以为下葬者已经死亡,放过追究,可实则暗度陈仓,让被埋者在棺材里躺一夜或者更长的时间,等到地府放弃追查的时候,再从坟坑里爬出来。
这样就能达到避死延生的效果,可有一个弊端,就是一旦用生葬,地府很可能将被下葬者从《生死薄》上勾掉,一旦被勾掉,那阴阳两界就代表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即便活着,也是成为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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