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厅一阵静默。
沈祈风神色复杂地凝视眼前态度坚决的女子,开口想解释,“棠儿……”
程海棠直觉地打断道:“你已经拒绝我了,现在遵循你师娘的话娶我,不觉得可笑吗?我不要这样的婚事!”对,她不要!这样可笑的亲事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本来就没有一点希翼,本来就该死心的,心里却在隐隐发疼。
“什么!这小子竟拒绝你?”程致远说着,顾不得双亲在场便要出手。
叶影彤及时扯住丈夫,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男人似乎忘了自己当年义正严词地拒绝她,最后还不是娶了她?
沈祈风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气氛又一片沉静。
须臾,萧瑭宇打破了这僵局:“丫头啊,这毕竟是海棠的亲事,岳父对孙女很是宠爱,就算岳父答应了,海棠不愿意,这事也不算成呢!”
程洚扬语气带嘲弄之意道:“蓝夫人,你似乎失算了。程家人的亲事到底是以个人意愿为重。”
“果然是程家小姐。你这个样子挺合我意的。”雪薇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反倒对程海棠的反应很是满意,“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祈风一直压抑自己对你的感情。”既决意要他们订下婚约,她便一定令事成的。
“压抑……”是这样吗?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程海棠难以置信地看着蓝夫人,又不敢望向沈祈风,向他求证,深怕不过是梦。她太震惊了,一度以为他对她无意,现下却被告知他一直压抑对她的感情,她很想相信。
沈祈风一脸愕然,师娘一直都知道?莫非是那次解毒,见到棠儿便已知晓了?
雪薇缓缓地说着:“你不曾怀疑在你危在旦夕之时是如何得救的?你知道他为何要远离你?你又知他明明与你两情相悦,却要将你推开,他自己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为了你,他连我这个师娘都可以欺瞒。你要拒婚岂不是辜负了祈风的一片深情?”
程海棠顿时瞠目结舌,脑中回响着蓝夫人的话。她知自己得以解毒与他有关,可不知是如何解毒。她知他要与她一别两相忘,可不知他和她是两情相悦。原来,她不是自作多情的。
沈祈风又是一惊,他所隐瞒的一切还是瞒不过师娘!“师娘,您怎知……”
雪薇悠然地打断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吗?不过后来,我细想一下,程蓝两家联姻,互相得益,成全你们亦无不可。”
眼看着素来温润优雅的他脸上满是惊愕,程海棠仍是木然。
雪薇淡淡地对程海棠说:“海棠小姐,祈风在外从不与人同行,他却与你们结伴同行迟迟不离去。他第一次求人是拜师,第二次求人却是为救你。再者,他答应我的,不可与程家人有过深的交情,他对你动心,无疑是违背了。不得踏入程府,眼下他身在程府,也是违背了。看来,他为你做的事可不少呢!他的情意,我都摊开来了,你还不愿意?”还不愿意,她可以桩桩件件都细说,看着他们的神情,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