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杜鹃慌张地问:“我姐受伤了吗?”
沈祈风没有回答,抱着程海棠直接上楼,三人紧跟其后。他抱她进房,轻柔地将她放床上。
“沈大哥,我姐到底怎么了?”程杜鹃吓得眼水汪汪。
“中毒了,是梦迴。”
决明惊道:“梦迴?少爷,那是无药可解的呀!”
程杜鹃闻言,抓起姐姐的手:“姐,我们去忧然山庄!三姑姑是医仙,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对,这里去忧然山庄只需三日,赶得及的。只要到了忧然山庄,三小姐想尽办法也会救海棠师妹的。”宏光接道。
程海棠轻轻点了头,“我……这个状况留在这等着,你们去……告诉三姑姑,她会知道怎么做,不用担心,沈公子会……照顾我的。”她岂是不知三姑姑也没有解药救她,只是不想让小妹希望破灭。
“好、好、好,我和宏光师兄这就去,很快回来的!”程杜鹃又急急对沈祈风说:“沈大哥,请你好好照顾我姐。”最后,拉宏光疾步走出房。
决明担忧地说:“少爷,海棠姑娘她……”
“决明,出去。”沈祈风沉声道。
决明识相地不多说,离开房间,关好门。
“沈公子,我想起来……”躺下容易睡着,她不想那么快睡着。
“哦,好。”沈祈风小心地将她扶起,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眼看她要闭眼:“海棠姑娘,别睡,我陪你说说话。”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救不了想救的人,医术谈何高明!
她努力地睁开眼,“你……可不可以别喊我海棠姑娘?”
“那我唤你棠儿,可好?”沈祈风轻声道。
“棠儿?爹娘也没这样喊我呢!”她喜欢他这么叫她的名字,“那我可以喊你祈风吗?”
“嗯。”
“祈风……”睡意袭来,她的声音更轻。
“怎么了?很难受?”他紧张道。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棠儿,莫要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他怎能眼睁睁看她死,不管他是否明晓自己的情意,他都不能无动于衷。
她轻摇头,“这毒我是知道的,三姑姑说过是没有解药的。”所以有些话她一定要说,至少最后让他知晓她的心意。
“棠儿,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他说得坚定。
“祈风,从前对你是向慕,真正见到你之后,与你相处,才晓得三姑丈说的‘悦之无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可知……”她倏地眼前一黑,睡过去了。
他可知,恋上他,不是因为性情谦和,不是因为医术高明,不是因为品行上佳,只因他沈祈风这个人,所有一切都不是原由。
“棠儿!”
他可以接受身边没有程海棠,但不能接受世上没有了她!
沈祈风抱起昏睡的程海棠走出房间,出了客栈,施以轻功向渭城方向而去。
不久,他站在一座府邸前,步至一边的墙角,翻身进了府内。
府里恰巧经过的粉衣女子见突然抱着一名姑娘出现的沈祈风,一脸惊愕:“祈风少爷!”
“灵姨,快带我去见师娘!”沈祈风神色焦急。
粉衣女子看清他怀抱中程海棠的样貌,暗暗一惊,是……是她?“小、小姐在房里,我领你去。”
沈祈风随粉衣女子到了一处院落,“谢谢。”话落,径直朝门口去。
“啊,祈风少爷!还不能进去呀!”粉衣女子在后叫道。
“祈风少爷!您怎么……”门前的蓝衣女子拦住他,“小姐在写札记,您不要这样冲进去啊——”
沈祈风不顾阻拦,硬闯了进去。“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