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在上清天弥罗宫的讲课结束后,镇元子便带着徒弟们驾云而归。
祥云落在五庄观的院内。镇元子环顾四周,观内除了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和鸟雀的歌唱声以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平静得异常。这让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清风,明月?”环顾一圈后,镇元子喊着两个留下来看家的徒弟的名字。偌大的道观内没有任何人回应。镇元子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带着其他门徒在院中四处寻觅,找遍各种地方后,终于来到了后院。
此时,只见清风明月一个躺一个趴,睡在后院的阴阳门前,一下一下打着呼噜。见此情景,镇元子和门徒们都感到非常惊疑。
“清风?明月?”
镇元子提高了些音量,试探着叫出二人的名字。清风明月没有反应,照睡不误。这让他越发地感到不对劲。镇元子上前几步,执着手中拂尘朝他们一挥。果不其然,熟睡的二人周身突然出现了许多瞌睡虫。
见此,镇元子皱着眉冷哼一声,挥挥衣袖,把这些瞌睡虫全数收入自己宽大的乾坤袖中。清风明月很快就醒过来。两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睁着惺忪睡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的镇元子。
二童赶紧爬起来向镇元子行礼,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师父”。镇元子略一点头权作应答,心中不好的预感是越来越强烈。他看着后院的阴阳门,手中拂尘再度一挥。阴阳门应声而开。院门打开后,被拦腰折断而倒下的人参果树闯入了镇元子和一众门徒的眼帘。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镇元子见了被毁坏的古树,惊骇之余,胸中满溢的怒火更是迅速攀上了因大惊而失色的脸庞,就连眉毛和胡须也因为这惊人的愤怒而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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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庄观远处的另一座山上,师徒几人正挺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八戒枕着一块大青石倒头便睡没过多久呼噜便打得震天响。沙僧倒是比八戒自觉和勤快,跟着三藏合掌盘腿,打禅念经。悟空则是站在这树上的高处把风。
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平日里一直跟着悟空的蓝瑾月这次没有跟着悟空上树把风,而是牵着敖烈在树下吃草。她时不时地抬头向上张望,湛蓝的杏眼顶顶地望向树上的悟空。几次欲起身,却又犹豫着重新坐下。
这样的反常举动,敖烈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三藏那边,又再度把视线转移到小师侄身上,用意念向她传音:「小月,你是和大师兄闹矛盾了吗?」
脑海中突然闯入的声音,冷不防的让蓝瑾月吓了一跳。一转头,反应过来是敖烈在与自己传音交流,便也没开口,同样在脑海中回复他:「没有啊,你哪里看出来我和他闹矛盾了?」
「平时你总跟在大师兄后面,就像他的小跟班一样。但自从刚才我们出五庄观开始,你就和大师兄保持距离,连句话都不说,而且还一脸忌惮的模样。这和你平时的表现相比起来,也太反常了。」
敖烈说的头头是道,末了还不忘发扬一下爱护小师侄的优良品德,耐心地劝道:「小月,就算你因为什么事和大师兄吵了起来,也别赌气和他犟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根本没说到重点上好吗!蓝瑾月嘴角抽了抽,辩解道:「敖烈我真的没和他吵架,真的,只是……」
敖烈忍不住打断道:「只是什么?你和大师兄关系这么好,没有什么是无法沟通解决的吧。而且我看你挺担心他的,不如主动和他说开?再说了,大师兄对你这么好,处处关照你,你没必要害怕他啊。」
敖烈的话语似乎是点醒了蓝瑾月。她思忖许久,内心两个小人一番交战后终于分出了胜负。她站起身来,顾不得裤子上沾着的草屑便抱住粗壮的树干,像只小猫一样往上爬去。
「安慰人的本事还不错。」就在敖烈满眼欣慰地看着小师侄去找自家大师兄的时候,某个清冷的嗓音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西海龙王三太子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是附身在那个小丫头身上的寒龙的魂魄。
一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缕藏蓝色的带着寒气的灵魂出现在自己身侧,并渐渐显形。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千年寒龙。如果不是下半身是一片虚无的幻影,敖烈真的会以为他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龙族同胞,而不是一个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世上的魂魄。
敖烈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冥的魂魄出现了,平时连他的一句话都听不到。他忍不住戏谑着调侃道:「终于睡醒了?」
「也可以这么说。」
冥的回答让敖烈感到十分意外。要知道,平日里如果他这么调侃对方,对方肯定不会有任何回应,完全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西海龙王三太子忍不住怀疑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哦不,他现在是魂魄,吃不了东西。
「安慰人有一套,但她的想法,你还是没揣测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冥向来波澜不惊的语气中似乎夹带了些许的不屑,染着血色的金色龙瞳也只是看着前面的空气。敖烈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不满道:「我怎么没揣测出来了?她这不是担心大师兄吗?」
「为什么她会担心那猴子?还有,她为什么突然怕那猴子?」
「这个……」敖烈语塞。的确,他只能看出蓝瑾月对悟空的担忧还有莫名的忌惮,但这两种情绪从何而来,敖烈还真的想不出来。至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