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我,贷款买的。”秦舒说着,用密码开了和周围十分违和的电子锁,推门进去,“还是老房子结实,隔音巨好,我老觉得上下左右都没邻居住。”
顾北辰呵笑一声,心说你下面两户确实没人住——门把手上落的土都能埋人了。
老房子原本是三室一厅,但因为布局不甚合理,导致其中一间小的几乎转不开身。秦舒拿下这房子以后,找做结构的论证了一大通,最后把中间那堵墙小心翼翼敲了,又在上面加固了横梁,一下把客厅扩大不少,还额外获得了两扇窗户。
阳光好的时候,客厅里极其暖和,满满的光线能铺满整个屋子。
“地板有一部分是以前的老东西,重新拿回工厂刨过又装回来的,走上去有点嘎吱声,别见怪。”秦舒从墙角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亮橙色烤漆的冰箱里摸出来一瓶气泡水,递给顾北辰,“那边是厨房,电磁炉四个火,足够发挥。卫生间我改了下,客厅这儿一个,我卧室一个,正好一人一间,早起不抢厕所。那边,电视电脑都有,xbox是秦洋鼓捣的,你就……喜欢什么玩什么吧。”
“好。”墨绿色的长颈玻璃瓶很凉,贴着顾北辰燥热的掌心,带着点沁凉的惬意,让他心里原本乱窜的无处安放的情绪都妥帖地给冰了回去。
“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自己随意,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都是秦洋买的,应该合你们小年轻的胃口,”秦舒布置任务似的交代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解开一直挽着的道姑髻,拨了拨长发,“我洗澡去了,你自己玩儿吧。”
尽管秦舒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让顾北辰略感不爽,但是在这种很奇怪的机缘巧合下走进属于秦舒的小天地里,莫名的愉悦还是能够让他忽略这点不爽的。于是在不触犯到秦舒隐私的情况下,他尽可能地把她生活的细节拓进了脑海里。
虽说行为像一个神经质的变态,但这个态变得让他很满足。
顾北辰没有动秦洋的房间,他直觉觉得没有人会接受另一个人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就直接踩进自己的地盘去。而且这个人还是秦洋,目前情况下,顾北辰还不想让秦洋变成他和秦舒之间的一个障碍。
应该争取到秦洋的助攻啊,不是么。
顾北辰是在沙发上睡的,秦舒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就看见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块毛巾被,以及桌上被透明玻璃盖盖着的煎蛋、烤面包片和橙汁。
那位留宿了几个小时的小朋友从她的备忘板上扯了张纸,写道:“迟到扣工资,我先走了。”
实习生迟到扣吗?秦舒挠着头想了想,扣屁,连陈星和孙大川迟到都不扣,扣一个实习生?扯淡么不是。
秦舒正想着,次卧的门一动,秦洋顶着鸟窝头出来了,边抠着眼屎边看他姐,“我回来时候碰上顾北辰了,他在你公司实习?牛逼啊姐,你现在都把黑手伸向我这个年龄层了,可怕可怕,老牛吃嫩草。”
秦舒瞪瞪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跟同学家浪呢吗?”
“同学爸妈旅行回来了,我就麻利儿地滚了。”秦洋打了个哈欠,溜达过来看着桌上的早餐,啧了两声,“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真可怕,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我为我的校友——顾北辰同学,默哀一秒钟。”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煎蛋拖进两片面包里,抹了点果酱,在秦舒跳起来揍他之前慌忙咬了一大口。
原本对顾北辰颇有微词的秦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笑泯恩仇”了,秦舒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回来还骂了他好几天么,说快把你尾巴骨都踹断了,还让你在女神面前跌了面子——话说你那个女神质量可真一般,当时还在楼下围观你,我觉得不太厚道。”
秦洋嘴里含着面包片,噎得他直瞪眼,好容易咽下去,张嘴还喷出来几点渣,“人活着得大度点,不是你说的么。不管怎么想,人顾北辰当时都是怕我掉下去才过来踹我的,我也不能记仇记一辈子啊。”秦大少又潇洒地一摆手,“女神常换常新,之前那个已经从我这儿退役了。”
秦舒叹口气,他的逻辑真感人。
“几句话交代你,一我对顾北辰同学没动一根歪脑筋,纯洁得让白纸都自愧不如,请你不要用自己的低标准来衡量你姐,二你那同学如果是女的,那麻烦你该做的措施都做好,我可不想一个你还没养成功,就再来个小的,三你吃东西别说话,面包渣喷地上了。”秦舒转身把吸尘器拎过来,“我去公司了,你打扫卫生,收拾好了去中兴大厦b座1403面试,下午三点,别迟到。”
秦舒说完就踩着软乎乎的拖鞋回屋里捯饬仪容去了,只当没听见秦洋同学在外面一边跳脚一边嚷的任何一个字。
半个小时后,秦总容光焕发地离开历史感厚重的单元楼,秦洋屁股一沉,四仰八叉仰在沙发上,给哥们发微信。
“我姐简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
“你又挨揍了?不应该啊,你不是说早上偷溜回去她发现不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