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浓墨重彩的傍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拼命用手捂住嘴,才没让自己的嚎啕之声响彻云霄。
我确实成了怪物,金之疆深殿里噬人血命的怪物,一瞬两命,鲜血淋漓。就是我,亲自咬断了他们的头颅,撕扯掉他们的肢体,让鲜血浸透了这一片小小的四方天空和土地。
当晚,一群人就冲进了我的小屋,用利刃割我的头发,取我的血,说是不行此举,只恐不祥。听语气,好像是金之疆的巫人。零白说,在金之疆,断断不能得罪的就是巫人,就是疆母阿娘,也是要给八分面子的。
我未曾理会,只顾发了疯般的大声哭叫,仿佛院子外面,那个沾满血的魂灵,听到我这样无助悲惨的声音,便能能原谅我几分一般,而我的眼泪里却全都是那天晚上那张仰面上双眼里的满天繁星。
后来,我和零风曾坐在那棵大合欢上,聊起过那片记忆中最浓烈的火烧云,她很罕见的提了一大瓶酒,入口时冷得我龇牙咧嘴的,喝进去以后才觉得暖洋洋。
“初则不遇,无至于斯。”我举起酒坛子,嘻嘻哈哈尽是浑笑。
零风站在树枝上,衣带在风中飘的很高:“若逢无念,无畏相离。”
那时她的右手还在,也依旧还是我不喜欢的模样,从不会变着法的想着趣事一起开心,也不会怂恿我捕鱼抓鸟挖地上房……
可我,一瞬间,就泪眼朦胧。
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却又,什么都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一开始不曾相遇,便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如果相遇了以后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只是擦肩而过,分离的时候也就不会这样生不如死
☆、再遇1
秋日的午后是清凉里还带着几分燥气的。
风拂过来的时候就像是掀起了一个个涌来的浪头,闹得树叶哗哗作响。有些不禁吹的残枝枯叶顺势就落下来,在风里打几个卷,飘飘摇摇的,格外孤苦无依。
一手托腮,一手百无聊赖的拨着琴弦,琴音乱杂而残断,透出了几分诡异。琴前那只名曰“玄蛊”的镖通体漆黑,也绝无好形状可言。心中的念头在蔓自生长,细细掂量来又平添了许多恼意。
“小主啊,你何时修得这琴技竟是能生生夺了我的力气。”零蝶猛得往地上一坐,“我便是连站着都晕得慌。”
“你自己一味躲懒,还把责任往小主身上推。小主那突有变化的曲风和好几日的茶饭不思,本已是心有郁结,你再多言,小心小主断了你的吃食。”零栀笑得起劲。
“我何来郁结?不过是因为……琴前这镖太丑了。对,太丑了!!不过思忖着这玩意这样小,约是也没有什么旁的用途,上头有一只类似鹰雕之物,头上却长角甚骇人……零栀,丢了去丢了去。”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们几个牙尖嘴利,又是从来都是不愿意让我接触刀剑的,这点心思自然不可让她们知晓。
“那是蛊雕,食人。”突然在坡丛里响起了一道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最近我实在是太会做梦了,一晃神全是一幕幕以前的场景,大抵不是个好现象。现今日头都还那样滚圆地挂在天上,平白的有了幻觉我也不好把惊讶之色显露出来,不然,被零雪零月俩人精捕捉丝毫倒是不好解释,等会也有必要去零白那里讨要点什么药来遏一遏我信马由缰的思绪。
“前些日子,我将一只玄蛊留在此处,想万事凭缘,总能再相见。”来客有语低沉,带了分毫笑意,“归去后却有寝难安,食而寡味,终日恍然无解。偶得点化,缘在人为,今日无事便过来了。”
“这物件,很是好玩。洱颜姑娘,你若不会,我可以教你。”
等到这一声响起,我才明白过来。
这声音,恐怕是真的……
慌乱间发现她俩早已示意我这只镖的主人早已站在我身后,我却仍然在滔滔不绝,这可是大大的不好。
“你怎么……回来了?”回头,见丛枝掩映下有一人缓缓走来。换了一身衣衫对于我,此人明显陌生了好几分。深知自己孤陋寡闻,便没有对静轩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有些点评,只觉得上衣这样短,袖口如此窄,看得我是浑身不适。
大抵是布料不足的应对之策。
“我居于山底宫之疆,这山,一直都在疆域边境上,那我多少也算你们的邻居。不过串这个门着实难,花了三四个时辰。”他发觉了我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拂了拂衣袖,扫下了肩头的几片黄叶,噙着笑意,“幸好,还算及时,不过又是狼狈一身让你们见笑了。”
“啊哈哈无妨无妨。小主,我们去帮衬里边的,顺道叫厨房多加几个菜。”零栀拖带上了零蝶,“零白说了,你得多晒晒太阳。静轩先生,你自便,我们先行离去。”
他将佩剑包袱随手搁置在一旁,坐在我原坐着的弦琴前面:“当日静轩躲避追杀,得此处庇护,可生死不明,家人有念,趁夜色而走,不得已不辞而别。不知今日归返,是否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