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咕咕咕……”林展的肚子发出了可怜的抗议音,忍不住又嘀咕一句,“小妹妹最磨蹭了。”
因着林展的啰嗦,两兄妹饭桌上又斗了起来。
“好了,你俩别闹了,咱们说点正经的。”傅莜打断叽叽喳喳的两兄妹,搁下筷子道,“过两日就是大年三十,今年不同往年,咱们一家子都要进宫去贺岁的。这次宫宴与往日不同,从边塞回来几个藩王,还有几个节度使,他们都是带了家眷来的。人一多,难免会碰上几个难缠的,你们切记不可惹事。”
说着“不可惹事”四个字时,傅莜特意瞅了眼林展和林姝,这两个算是家里爱惹事的,一点亏都不肯吃。若是寻常的场合,自家都能兜得住,可是宫里面规矩大,若是圣上,亦或是太后和皇后不给面子,硬要按照宫规惩罚,可就是大事了。
林姝乖乖的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在皇宫内苑惹事。
林展也配合地点头:“我寸步不离爹爹,娘,有爹看着我,您就放心好了。”
林正渊也配合娇妻,叮嘱了林展和林姝两句。至于长女林凰,那是最规矩不过的,顶多……与徐乾眉来眼去,别的事儿是不会犯的,放心得很。
一家子正说着话,半岁大的彰哥儿突然“哇哇”哭起来,一家子回头一看,竟是小雪人遇上屋里的高温融化了,小红帽吧嗒掉下地去,小家伙难过地哭啦。
眼泪水掉掉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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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大年二十九夜里,林姝一家子早早睡了,准备明早进宫。二房因为二叔丢了官,已赋闲在家,成了废物一个,是以整个二房的人都没有进宫赴宴的资格,一家子人听说大房全部都能进宫,各个心底不痛快。
“祖母,大伯一家子太可恶了,眼睁睁看着我爹被免去官职,一句话都不说,一句情都不求,真真是一窝子狼心狗肺。”二房的小女儿林娇,跑到祖母林老太太房里一个劲说着诋毁大房的话。
正要歇下的林老太太,一下子又勾起了心底的愤恨。继子一家子不仅与晋王殿下交好,更是与永乾侯府交好,她的儿子又没犯下不能愿谅的大错,就无缘无故被撸了官,若是继子去晋王府,又或是永乾侯府奔走一下,就绝对能避免她儿子被撸官的。
可继子一家子就是那般缺德,就是那般狠心,丝毫不肯帮忙,害得她儿子悲剧了。
林老太太那个气啊。
林娇一阵煽风点火:“祖母,我可是听闻晋王殿下对林姝有点意思,您明日进宫时可得将林姝看紧了,她若是当上晋王妃,咱们一家子更得完蛋。”
咦咦咦?
林国公府有姑娘当上晋王妃,不是一家子都能沾光么?
这一家子更得完蛋,是怎么个说法?
估计各位看官不大记得了,二爷能被上司找茬,正是因为晋王发了话。而晋王又不认识二爷,好端端的派人去查他作何?二房一家子都认定是林姝他们故意在晋王跟前说了二爷的坏话,这才有了如今的摘了乌纱帽。
是以,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看到林姝成为晋王妃的,要是日后天天吹枕头风告状,他们二房一家子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林老太太也是如此作想,狠狠咬了一口苹果道:“放心,大孙女,祖母自有分寸。”
边说,林老太太眼底迸射出一抹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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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大年三十,一大早林姝一家子就去二门处候着,等林老太太一到,一家子就坐上马车进宫去。
可不知道林老太太怎么想的,足足让林姝一家子站在冷冷的雪地里两刻钟,都没露面。打着的伞,都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雪,奴婢举得手都酸了。
待傅莜蹙眉去正院请老太太时,居然发现林老太太还没起床?
“母亲,您可是身子不大爽快?”傅莜说着,就要去请郎中。
林老太太连忙摆手说没事,就是昨儿夜里没睡好,起不来。说罢,连忙掀开被子坐在床沿,催促傅莜赶紧伺候她洗漱、穿衣,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林老太太嘴里催着“快快快”,实际行动却是一点都不利索,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在故意放慢,这让傅莜真真是有些焦急,再耽搁下去,真要误了进宫的时辰了。
一家子被关在宫门外,多丢人啊。
上妆、梳头时,傅莜见伺候的婆子动作实在太慢,干脆让婆子下去,自己接过粉底等东西,亲自伺候林老太太上妆、梳头,三两下给收拾妥当了,火速搀扶老太太出门。
林老太太见时辰已经被自个耽搁得差不多了,出门时才以正常速度配合着走。
林老太太看到继子一家等候在猎猎西风里,冻得嘴唇都发乌时,心底是说不出的畅快,一脸笑的褶子爬满整个脸庞。
话说,林老太太就是故意赖在床上不起,又是故意一切动作慢悠悠的,目的么有好几个。
第一,是让大房的人候在冰天雪地里好好冻一冻,最好冻出个好歹来,才得劲呢。第二,则是故意拖延时间,好错过进宫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