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摔上一跤, 不及时喝药就要卧床不起。
林姝实在没弄懂,这样的药罐子,她那大头鬼哥哥怎么就爱得要死要活的。
走一步路喘三喘,走十步就要闭过气的样子,哪里美了?
这种病态美,林姝就是重生一百次,也看不上眼。
陈如月察觉到林姝不喜的目光,有些胆怯,手足无措地朝林展那边靠了靠。
林展立马瞪了妹妹一眼,怎么说话呢,哪有见面第一次就咒人药罐子的?明明是他撞到了人家姑娘,赔礼道歉都还怕人家姑娘不接受呢,姝姝倒好,一上来就说人家身体不好。
被哥哥瞪了一眼,林姝心底蓦地来气,她怎么着那姑娘了?就算点出她是药罐子,也算是心平气和的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关怀呢。是陈如月自己太过敏感,又惯会装样子。
也就哥哥这个脑袋一根筋的看不出来,好人家的姑娘会因为一个姑娘言语上不够热络,就往一个男子身边靠过去?
林姝回瞪哥哥一眼。
陈如月是家中庶女,打小养在嫡母膝下,最会察言观色的,不过一个瞬息,她已看透林姝不喜她,但林展却是对她有几分上心的。
这就够了。
陈如月早就打听清楚,林国公府的大公子林展至今没有婚配,也没有定亲,甚至身边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这样的男子一般来说,是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若没遇上,便宁缺毋滥的那种。
一旦遇上,必定情根深种,想来不会介意她的庶女出身。
陈如月今年十五了,家中嫡姐全都定下亲事了,下一个就得轮到她。可是陈如月很清楚,嫡母顶多给她配个庶子,撑死了是三品京官家的庶子,再往高是没有的了。可是陈如月身子虽然羸弱,心气却很高,被嫡母嫡姐打压了十几年,就等着嫁人翻身呢,哪肯让嫡母随随便便嫁了。
是以,借着几次有限的出门机会,将满京城好攀附的高门都打听了个遍,最后挑中了林国公府。听闻林展他娘就是庶女,照样嫁给了林展他爹这个高门世子成了世子夫人,这样自身都不太讲究的爹娘兴许能接纳她这个庶女进门。
终于让她等来了今日的机会,借着拐弯,顺势撞进了林展怀里,小脸还摩擦过林展的胸膛。她听力极好,撞上林展的那一刹那,林展那颗心明显剧烈跳动起来,眼下还没回到正常呢。
陈如月知道,首战告捷,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撞击,不说已经撞进了林展心底,至少激起了一圈不小的涟漪,留下了印象。
喉咙微痒,陈如月又咳了好几声,这才露出一副不愿林展兄妹为了她而暗打机锋的样子,对林姝小声告辞道:“谢谢姑娘关心,我……宫宴要开席了,我先过去了。”
陈如月说完这话,小腰一弯,朝林展行了个告退礼,挨着林展身边走了。
一股淡淡的青草香飘到林展鼻端。
“姑娘,你等等……不如与我妹妹她们一块过去吧,还能……有个伴。”林展本来想说,还能照顾你,可话到嘴边又觉不妥,临时改成还能有个伴。
莫名奇妙的,林展看到陈如月娇弱的样子,就想给予帮助。
陈如月人已经走过去三四步了,听到这话,似乎想回头,但最终只给林展留了个背影,背对他道:“谢谢公子,不过……我习惯了一个人。”
一个柔弱的女子轻轻道出一句“我习惯了一个人”,落在男人眼底竟有无限的可怜感,宛若世外的一株仙草,孤傲地挺在劲风中。
说罢,陈如月在咧咧冷风中打了个哆嗦,迈着小巧的步子独自走了。
倔强又坚强,仿佛知道林姝不够喜欢她,所以不多事,皑皑白雪中独行。
看到这里,林姝真真是无语透了。
不过林姝知道,怪不得哥哥吃这一套,实在是世上的男子都爱怜香惜玉,越是娇喘得不行的越爱,恨不得将一切弱不禁风的美姑娘都护在羽翼下罩着。
哥哥的这股子“英雄护美女”的情节,林姝看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哥哥上一世栽在陈如月手里,断了双腿,这一世怕也轻易绕不过去这个劫难。不撞得头破血流,不心死神伤一回,怕是醒悟不了。
“姝姝,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似的?”林展目送陈如月消失在尽头,才回过神来发现林姝嘟着小嘴不开心,大手拍拍林姝脑袋瓜,笑问道。
“没事,就是看到扭扭捏捏爱扮柔弱的姑娘,心头不爽而已。”林姝还是头一次这般直白地表示对一个姑娘不爽。
惊呆了楚榴花。
在楚榴花印象里,林姝性子直是直,但从不背后议人是非的。
楚榴花瘸着脚去摸林姝额头,怕她病了。
楚榴花都看出林姝的异常来,林展这个大哥自然也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但一根筋的林展怎么也弄不明白林姝在生气什么,反倒觉得那姑娘怪可怜的,撞上他后呛了风咳了那么多声。素来直爽的林展,丝毫不掩饰,还一副内疚十足的样子对林姝道:
“那姑娘被我一下子撞上怪可怜的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