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差的日子,还真的已经离京了。若是以往,绝对是要带上她一道去的,今日将她丢下给王妃……将她丢下……苍天呐,晋王殿下真的不要她了么?
顿时天崩地裂。
顿时惊恐万分。
晋王真的不要她了,不管她了么?
知樱瞪圆了双眼,直到当着里三层外三层丫鬟小厮的面,被撩起裙摆翻到背上去,露出中裤,一板子接一板子打下去,打到皮开肉绽,纯白的中裤染成了大红色,知樱才算是真的相信晋王殿下不管她了。
她知樱在王府里耀武扬威的时代过去了。
在昏死过去前,知樱的整颗心都碎了,一粒粒被风吹散。
满园子的丫鬟小厮婆子听到知樱那杀猪一样的哀嚎声,一个个都心底通透极了,日后看到知樱得绕道走,这府里如今可是王妃的天下了。那些曾经被知樱训过的小丫鬟,一个个都鼻子哼哼,你也有这一天。
宝鸭办完差事,开开心心去向林姝汇报:“王妃,你是没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那叫个人山人海,全盯着知樱的屁股开了花,这回面子里子可是全都没了。”
屁股对姑娘来说是多么重要的部位,被那么多人看去了,就是不动板子,知樱都得活活气吐血。何况还活生生打了四十大板呢,皮开肉绽的,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又被几个壮实的婆子丢回屋里去了。受了伤的人,被那般不客气的一丢,受多少罪就只有知樱自己知道了。
林姝听出宝鸭话里的幸灾乐祸,但林姝可不是圣母,知樱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还去同情,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特意去笑就是了。
~
王府里只有林姝一个女主子,既没侧妃也没侍妾姨娘的,没有女人的争斗,偌大的晋王府还算好打理,何况暂时也不需举办赏花宴之类的,比较简单,在历经二十来天的练手后,林姝已经将王府玩转自如。
少了这些揪心事,林姝一日日地闲了起来,越闲,林姝就越发思念晋王。看着白纸上画下的一道道横杆,数一数,已经走了二十一天了,晋王上一封家书里,说好最多去三十一天的,这般加加减减,最多还有十日晋王就要回京了。
除了林姝惦记着晋王何时回京,甄国公府的甄二夫人和甄碧云也时时刻刻惦记着晋王何时回京。
“娘,怎么办啊,只剩下十天我就要下嫁破落户了,晋王表哥还是没有回京。”甄碧云躲在娘亲怀里,哭得眼泪水哗啦啦的。
甄二夫人也是愁得发慌,晋王不回京,就得送女儿去河北寻晋王,可晋王的行踪哪是那么好打听的,前前后后打探了快半个月了,硬是一丁点消息都没得到。
晋王府里曾经被她们收买的那个小丫鬟,不知犯了何错已经被发卖出府,大丫鬟知樱也联系不上,搞得甄二夫人娘俩真真是没了门路,愁人得很。
正在母女俩急得上火时,突然一个门房给甄二夫人送来封匿名信,拆开来一看,里头竟告知母女俩“晋王回京还早,怎么都还要一个月”。
“还要一个月?娘,那我完了!”甄碧云尖叫起来,丝毫没去查证这句话的真伪。
“别急,信还没完,说不定有转机。”甄二夫人安慰道。
没想到,还真被甄二夫人猜对了,下一刻母女俩双眼就“蹭的”亮了,只见信的末端告知了一个可以让晋王提前归京的方法。
“说是这几日晋王在河北琅县视察,只要我们给晋王去封信,就说晋王妃染了重病,却不想晋王分心,一直秘而不报,必定能引得晋王立马回京。”甄二夫人琢磨着匿名信最后一句话,反反复复念叨,思忖着可行性。
“娘,我看可以!”甄碧云缠住娘亲胳膊,一个劲催促娘亲点头。
“可给我们写信提供法子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啊,万一居心不良呢?”甄二夫人总算比甄碧云多点脑子,反反复复察看匿名信,分析到底是谁寄来的。
甄碧云只揪心自己能不能缠上晋王,旁的压根不管:
“娘,管他是谁呢,告知咱们晋王在哪,又提供了催促晋王回京的法子,就是咱们的一号恩人!至于背后这人又在算计啥,跟咱们有什关系?他背后真要对晋王使坏点子,晋王那般能干,还能躲不过去?”
甄二夫人听了,觉得有理,各取所需。
母女俩一拍即合,甄二夫人当下刻意用左手写信,很快成书一封,寄往河北琅县。
~
晋王府前院。
知樱被打了四十大板,屁股全烂了,趴在前院厢房里一动不动二十来天,哪怕每日有小丫鬟伺候上药,抹的也是西域进贡的绝顶好药,一张屁股到了今日还是疼得要命。
偶尔下床走动,扯得愈合的疤痕紧绷地疼。
但知樱自从不再剧烈疼痛,就开始每日下地走动,至少走动一圈,疼得不行,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必须东山再起!”
想要东山再起,就得一步步铲除掉妨碍自己的人,很显然,她知樱会沦落到如此丢人的地步,全都是拜林姝所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