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多了一人,得习惯那小子的存在。
包扎好伙食,绿腰拍了拍结实的麻绳打成的结,满意地点了点头。
临殊此时也朝着她笑。不知是为何而笑。
绿腰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避开了他的目光。
傻小子。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推开。
绿腰蓦地听见了有人急匆匆跑过来的声音:
“不好了,二吖,你家阿娘……被牛车压了。”那人扶着门栏酝酿了许久,才把话说得顺溜。
“人如何了?”二吖有些狐疑,那人是许久不曾找自己玩的隔壁院的二狗子。
临殊眼中晃过一丝波澜,紧接着恢复平静,站在一旁静默地听着。
“快些去瞧瞧吧!”二狗子急急地便要来捉绿腰的手。
临殊看得不禁皱了皱眉。
绿腰不着痕迹地避开,三人赶到了集市,正好瞧见路边摊子某处靠近树下的地方,正里里外外地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二吖你等等,我唤我爹来一块儿抬琼娘去。”二狗子带着绿腰和临殊两人穿梭着挤进了人群。
绿腰看着自家瘫坐在地的便宜老娘,不由得抿唇,随即朝二狗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临殊静静地逡巡着周遭的人,出声道:“那牛车的主人在何处?”
绿腰闻声,随即直起腰来,环顾四周,一片平静,她的心下顿时怒火中烧。
接着她努力平缓气息,随即拉住了人群中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孙大娘,你可曾见着人?”
“我见着,可是隔壁东岸村的刘康波。”孙大娘拽了拽衣角,把它从绿腰手中抽出来。
临殊在一旁伫立着,正看出了那孙大娘的眼中尽是不愿与二吖交好的意思——关于这事儿,孙大娘似乎并不想同她有任何牵扯……
折腾了好久,医馆集市来回奔波,绿腰看着琼娘被送回村里头自个儿的院子时,不由得垂了垂眼眸。
就在医馆时,大夫说,她这个便宜老娘的腿脚今后怕是不行了。
绿腰默默望天,用在现代的俗话来说就是下半身瘫痪。
这偏僻的小山城里头的小村子,能找着这么个半吊子的大夫已然不容易……
先别提能不能治好,就是连琼娘半条命能捡回来都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绿腰心中思索了诸多心绪。
“二吖,我找着那东岸村的刘康波了……”二狗子推了远门跑进来,累得气喘吁吁。
临殊打了刚烧好的热水从灶台那边出来,刚好看见二吖盯着二狗子,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他不由得悄然攥紧了手里的巾布,指节分明的手指狠狠地拧了一把水。
绿腰听见了水声,迅速收回了目光,回头看,刚好看见临殊把湿了的巾布搭在了琼娘不断冒着冷汗的额头。
“二吖,我找着了刘康波的尸首。”
绿腰猛然愣住,她没听错吧?
“听东岸的村民们说,那刘康波拉着牛车跑得太急,一不小心翻进了长年累月都存在的沼泽地里,拔不出来,一点一点被淹死了。”
☆、嫁我
“刘康波还是个独身汉。”二狗子扶着墙,想要去倒杯热水喝。
绿腰闻言,当即心下晃过一句脏话。
临殊紧紧地拎着木桶,兀自走进了屋子。
被半路截胡的二狗子砸吧砸吧嘴,舌头有些发干,指着被临殊关上的门,有些不满道:
“二吖,你家最近怎的来了这么个奇怪的人?瞧着就像是哪儿的贵公子……”
绿腰撇唇,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这事儿我哪儿知道,现在阿娘疼得说不出话来,要不然的话,你问问她就知晓了。”
二狗子叹了口气,随即拉了拉绿腰的袖子,“你瞧瞧他,连口水都不给我喝的。”
绿腰最讨厌这种娘们儿似的语气,随即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刘康波死了,如今阿娘的医药的债都不知晓如何还,我可没心思管你喝水。”
与此同时,院门被人踹开。
绿腰放眼望过去,那人竟是拿着明晃晃的杀猪刀。
不是村口的鲁屠户还能是谁。
绿腰默默走到敷了药疼晕过去的琼娘的身前,挡住了她,仰着脑袋注视着面部扭曲的鲁屠户。
“如今听闻琼娘命大,在牛车下却捡了个半身不遂,你们家的债我可都记得呢。”鲁屠户说着,手里头的刀亮闪闪的。
绿腰揉了揉眼,若不是自个儿在这儿好端端地站着,她甚至觉得鲁屠户下一刻便要把自己和那些猪崽子似的,片成片挂起来卖。
“如今阿娘都这副模样了,鲁叔竟是还要落井下石不成?”绿腰强作镇定地拔高声儿回应道。
鲁屠户拿起腰间的布巾擦了擦血淋淋的杀猪刀,斜着眼笑了笑,“二吖你这话说得,倒也不是那么麻烦,只是若琼娘醒了,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