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了,洛欢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淤血就忍不住吐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屋子里面,只不过屋子的墙面和屋顶都是由动物皮毛缝接而成。
这是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那人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皮裤,头上还扎着两条小辫,看到洛欢醒来,黝黑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欣喜的表情,张嘴对着洛欢说话。
洛欢看着那人嘴巴一张一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字节就吐了出来,洛欢摊了摊手,表示这么高深的语言他实在听不懂。
那人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洛欢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索性也不废话,走到了洛欢跟前,一把拎起洛欢,然后把洛欢全身tuō_guāng,仔细地端详着。
听着那人“啧啧”的赞叹,洛欢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王家是上郡百年世家,洛欢自然听说过有些人不爱女色,偏好男风,洛欢心中悲愤地想着,难道我的清白就要被这个大叔给毁了?
那人赞叹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洛欢,走出了毡帐。
洛欢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企图跑出毡帐,却见那人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黑小子。
那人指了指洛欢,不知对着黑小子说了些什么,就见那个黑小子走到了洛欢跟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哈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奴隶,你要为他做任何事。”
洛欢有点蒙,什么,奴隶?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奴隶?洛欢有点转不过弯,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哈桑对洛欢的表情很满意,这几乎是每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会露出的表情,他实在是百看不厌啊。对着黑小子吩咐了几句,哈桑趾高气昂地走出了毡帐。
黑小子在毡帐入口坐了下来,直直地盯着洛欢。
洛欢回过神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逃跑的事情,被黑小子这么盯着,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黑小子冷冷地说道:“不要想着逃跑,我见到过的逃跑的奴隶没一个能活下来的,这是为你好。”
洛欢这时才发觉黑小子不仅黑,声音还异常的嘶哑,宛若来自深渊的恶鬼。
洛欢有些敬畏地看了他一眼,苦笑着说道:“我受了重伤,就算想跑也没那个能力,这儿有药吗?”
“药?”黑小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似是嘲讽地说道:“鬼方族以狼为图腾,他们认为每一个鬼方人的生老病死都应由狼神掌控,人不应该干涉,所以你觉得他们会有药吗?”
洛欢一下子呆住了,坑人呢这是,这是什么鬼部族啊,连个大夫都没有,难道天要亡我?
这时黑小子站起身来,从腰间拿下一个水囊,递给洛欢,说道:“我知道你受的是内伤,来,喝了这些羊奶,你会感觉好些。”
洛欢接过水囊,觉得黑小子虽然人黑了点,但心还是挺不错的,他的内伤正需要这种富有营养的东西来调理。谁知一打开水囊,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洛欢差点没被熏倒。
洛欢心中腹谤不已,这个部族也太落后了,羊奶都不知道去去腥味。不过,人一番好意,不能辜负了。洛欢屏住了呼吸,大口地喝了下去。
洛欢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气涌上了喉咙,洛欢差点没吐出来,但他还是微笑着说道:“味道不错,谢谢。”
黑小子一脸古怪地接过水囊,轻轻摇了摇,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脸色变得更古怪了,看着洛欢就如同看一个怪物。
洛欢擦了擦嘴角的羊奶,问道:“我叫洛欢,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黑小子犹豫了一会,才吐出了“林若”两个字。
洛欢一脸的惊奇,问道:“听这名字,你不是草原人?你会说我们庆国话,难道你也是庆国人?”
林若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大秦人,至于庆国话,你不知道庆国话和大秦话根本就是一种语言吗?”
洛欢讪讪地笑了笑,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黑小子已经躺下睡觉了。自己只好也躺下来休息。
......
夜已经深了,洛欢睁开双眼,轻轻地喊了一声:“喂,你睡着了没有?”
四周静悄悄的,哪有人回答他,洛欢蹑手蹑脚地走到黑小子旁边,嘿嘿地笑了两声,傻子才不逃呢,我可没兴趣给一个野蛮人当奴隶。
洛欢掀开帐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只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周围毡帐林立,而且一片漆黑,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洛欢大摇大摆地走着,内心很是兴奋,再见了,愚蠢的野蛮人。
洛欢刚走到最边缘的一个毡帐,一下子傻了眼,虽然知道这个部族很落后,但却没想到有这么落后,你们好歹修条路啊。洛欢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欲哭无泪,他该往哪里跑啊。
“不试试你是不会死心的,现在,和我回去吧。”林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洛欢如同看到救星,一把抓住林若,急冲冲地说道:“你知道怎么走对不对,快带我离开这里。”
林若摇了摇头,洛欢有些难以置信,说道:“你也是奴隶,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逃。”
林若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事实上他们从来没人守夜,也不需要有人守夜。无论你一晚上能逃多远,等到白天,他们的骑兵很快就能追上你,把绳索套在你头上,拖着你回来。
看见那一排没有?”林若指着远处的一排木架子。
洛欢原以为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