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从赤渊一出来,他就开始头晕,果然工作比小黄片还让人肾虚。
飞机上遇到的那帮熊孩子更是雪上加霜,这会一恍惚,他耳边又响起了小孩尖锐的哭声……宣玑暴躁地想:“早知道还不如自己飞过来,航空公司到底什么时候能出一条幼崽专线?”
“我不太清醒,稍等,等我再去点一杯咖啡。”宣玑说着站起来,突然,他脑子里有条神经剧烈地哆嗦了一下,铺满阳光的咖啡厅迅速黯了下去,他眼前一黑。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可连王泽的大嗓门都像是给什么挡在了外面,模模糊糊的。宣玑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孩子的哭声更尖厉了,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哭闹,幼小的童音撕心裂肺,紧接着,宣玑开始喘不上气来,他愕然发现,那哭声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他仿佛置身烈火中,烤着,煎熬着,翻来覆去,挣不开,也死不了。
“别哭,”这时,有个虚弱的童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别……哭,哭累了就没力气了,会被他们……会被吞掉的……唔……”
那孩子的声音被痛哼打断,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会,一瞬间,宣玑听见他的喘息中带了哭腔,可随即又立刻压了下去。
这孩子居然在试图放慢呼吸来缓解痛苦,冷静得让人心惊。
宣玑忽然有种感觉,没有缘由,他就是知道——他和那孩子在分担着同一种痛苦。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急了,因为那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太嫩了,应该还是个学龄前儿童。
“炼我就炼我,这又是什么情况?”宣玑想,“未成年保护法过期失效了吗?”
“好烫……”那小男孩虚弱地哀叫了一声,随即,他又强撑着压住自己颤抖的声线,故作镇定道,“不如灵渊哥哥给你……讲些凉快的故事吧。”
不是,等等!
小朋友,你说你是谁?什么哥哥?
宣玑几乎怀疑自己耳朵被幻听震出了毛病。
“传说北冥有海……终年覆着冰雪,下面的海水不知道有多深,一眼看去,就仿佛是一片漆黑……行船其中,极易迷失方向,倘若有亲友来寻,便会求着守在北冥海边的鲛人们下海去找。鲛人们虽灵窍不开,但最是多情,有求必应的……他们能与海水交谈,只需给他们看走失之人的画像,再花上三五日,教他们背下失路之人的名字,便能叫海水帮着寻到人……老师今日刚教了我一句鲛人语,很有趣的,我学给你听……”
“宣主任怎么这么烫,他不会要自燃吧,救命!我是易燃物!我不能靠近明火的!”罗翠翠惊恐地缩到王队身后,只见宣玑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皮肤突然泛红萎缩,仿佛是被什么烧伤了。
王队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撸起他的袖子,那手臂却又恢复如初。
“鲛人语……”宣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喃喃地说。
南海,水面下,透过几条鱼的眼睛,盛灵渊看见那个泥鳅果然拿出了他的法宝——那东西是乳白色的,卷起来团成个球,表面流转着珍珠似的光泽,柔软如丝,但韧性十足,能层层展开成一片一丈见方的扁片,薄如蝉翼。
确实像一片鳃。
盛灵渊新鲜地看着,这玩意他闻所未闻,应该是后人所做,明明是挺有才,非得给这东西套个说不通的上古来历,也不知道图什么。
人皇觉得蹊跷,肯定不会亲自涉险,因此这会盛灵渊只是冷眼旁观,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只见泥鳅将那些鲛人血还有他们的人聚在一起,将他那“鱼鳃”往众人头上一扣,“鱼鳃”就像薄纱,轻飘飘地蒙在了人与船身上,随即“融化”了。
被鱼鳃盖住的人、装鲛人血的罐子、船……身上全都闪过那种珍珠色的光泽,随后,连船带人滑入水中,竟然只激起了一点细小的微波。
船沉入水下后,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所有的东西都稳稳当当地待在原地,不分轻重,没有漂起来的。几个人都能自由活动,还可以呼吸,往身上一摸,水从他们衣服的缝隙里流过,然而就像普通的空气一样,并不会沾湿衣服。
“我们还能说话吗?”木偶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其他人都朝她看过来,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同在岸上没什么不同,只是耳边咕嘟咕嘟的水声略微有些干扰。
木偶女叹为观止,终于信了——鲲真有鱼鳃!
“高山王子墓的入口是个五行阵法。”木偶女说,“顺着地图,一步都不能错,婆婆说,这是古时候的大能加的封印,错一点都有生命危险。”
盛灵渊失笑——入口能有什么危险?有危险也不会往图纸上画。
他优哉游哉地在礁石上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吹海风,一边看那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在入口处来回绕圈,从兜里摸出一根长条的竹子和刻刀,开始削笛子——这身衣服一点也不合心,唯独口袋很方便,上身两侧的口袋还有一对叫“拉链”的东西,拉上就能封口。
盛灵渊一开始认为身上露着一堆袋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