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看到珍珠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一下瘫在地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叫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愣愣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不见了,没救了。不见了,没救了……”
慕连城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就好像看到当初的自己一样,他很明白他的心情。虽然他的心里也在滴血,但是他却不能流露出那样的表情。慕连城弯下腰来,把血珍珠和木盒捡了起来,装好后,轻轻拍了拍陶安的肩膀,低沉地说道:“你已经尽力了。”
“陶安,我在这儿!”恍惚间,陶安好像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色倩影,他不由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终
十五年后。
“娘亲、姐姐……”一个年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娘子正在园中跑着,伸开双手,奔向前方。
“玉儿,慢点跑,小心摔倒了!”凉亭中坐着一个长相俏丽,看起来远比实际年纪要小得多的妇人,还和以前一样,即使是很久不见,也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她就是当年的宁安公主,陶乐。她面带慈爱地看着在花园中奔跑的孩子。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娘子,虽然年岁还小,但看上去却是成熟稳重的样子。
“月儿,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你也别板着脸了,出去好好玩玩儿吧。”
“可是,这样会给母亲你添麻烦的……”
“小孩子就该有个小孩子的样,不要想着添不添麻烦的。真不知道你是像谁呢,我小时候可一点都不听话,难道是像你的父亲?再说了,我是你的母亲,就算真的有麻烦,这本来就是作为母亲的事。好啦,你就不要再坐在这里陪着我了,玩儿得开心点。今天,可是上元节,外面可热闹了。”
“好、好吧!”
说完之后,她就起身离开了。在出去之前,还是先向母亲好好地行了个礼,这才出了门。当然了,陶乐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孩子单独出门,在吩咐侍女陪着她的同时,还吩咐侍卫暗地里保护着她,千万不要让她出事了。
看着陶月容要出门,陶玉容也待不住了,非要跟着姐姐出门去玩儿,最后还是让她如愿以偿了。
“你这个小坏蛋,就知道赖着你姐姐。不过出门之后,不准买糖吃,知道吗?”陶乐见陶玉容非要跟着出去,只好同意了,但是她还是要提前叮嘱,“就算你再撒泼打滚,也不能买糖,知道吗?欢颜姑姑只会听娘亲的,她才不会对你服软。”
“月儿,辛苦你了,还要带着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出门。”对陶玉容说完直呼,陶乐颇为愧疚地看着陶月容,道:“要是你觉得麻烦的话,我还是不让她跟着你出去了,你说呢?”
“一点都不麻烦,妹妹她很乖巧听话,不会调皮捣蛋的。”说着,她看向了陶玉容,“是不是呀?”
“就是就是,玉儿可听话了,才没有调皮捣蛋呢!”陶玉容使劲点了点头,顺着陶月容的话往下说去。
“是是是,玉儿最听话了。”陶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戌正之前,一定要赶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嗯嗯!”陶月容和陶玉容不约而同地点头开口道。
在她们离开之后,陶乐收敛了笑容,她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看着信中的内容,却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刚从庄上回来的陶安,见到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回去了!”陶乐一口拒绝,可是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心有怨言?可是不管如何,他现在只是一个垂危的老人,难道你还不能原谅他过去的所做所为?”陶安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希望,将来有朝一日你会后悔。”
“可是……”陶乐动了动嘴皮,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想起慕谨榕在信中所写,他现在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了,一想到那种场景,她就忍不住想要哭。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不过不管如何,他始终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再说了,他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也别怪他了,好吧!”
陶乐其实早就没有怪他了,只是她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难道,你真的想让他死不瞑目,还是说你想将来后悔,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陶安的话,一下震动了陶乐的心,她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喃喃道:“我、我不想,我不想这样!”说着,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这么多年埋藏在心的结,总算是解开了。陶乐也终于下定决心,回到京城好好地跟他谈谈。
与此同时,陶月容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原因无他,只因她和妹妹失散了。方才一大群人都纷纷涌向她们,似乎有什么大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