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 长的精神, 看着讨喜, 他也不讨厌他过来。
邬恩搬了板凳,帮他看摊:“今天生意好吗?”
王大爷猛吸了口,火星子窜了下,他吐了个烟圈:“就这样……”他盯着马路,“饿不死。”
妇人牵着孩子走了过来,挑挑捡捡的选中了块,还嫌弃削的不干净:“装起来……等等,再到盐水里过一下。”
小孩唆了下指头:“妈,我要直接吃。”
妇人拍了下她儿子的脑袋:“这水指不定洗过什么呢。回去洗一下再吃。”
小孩心不在焉:“哦。”
邬恩麻利的装好了,递给妇人:“美女,好了。”
妇人看着长的白净的邬恩,捂着嘴笑了:“嘴这么甜。”她瞥了眼王大爷,“你们不是一家的吧。”这老头子看着阴沉沉的,哪有这孩子讨喜。
邬恩接过钱,小酒窝甜甜的:“我们是邻居。”
美好的事物,就是让人心情都会变好,妇人拉着小孩走的时候,还往回瞅了两眼,记住这个地,下次还来。
王大爷低着头抽烟,缩着脑袋,也不看邬恩,一直到日落西山,邬恩帮他把东西运回去。
邬恩洗了洗手,把撸起来的袖子放下:“大爷,我先走了。”
王大爷这次抬头瞧了邬恩一眼,眼睛早就浑浊,可他心里还清明,阴阳怪气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帮你。”
邬恩假装惊讶,继而笑了下:“您想多了。”说完,他就手脚轻快的离开了。
陈禾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别人非但不会感激,甚至还反咬一口。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很累赘。
她什么都做不了,还要邬恩每天照顾她。
邬恩双手插口袋里,乌黑的发,白皙的脸,唇边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笑意,他目不斜视,似乎是在看路,其实注意力全在陈禾身上:“怎么了?”
陈禾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我好没用哦。”
邬恩顿了下,侧头看着陷入郁闷的精灵,她捧着脸,有些惆怅的样子:“怎么会这么想?”
陈禾:“我真的没用啊。”
邬恩觉得她可怜又可爱的,还很蠢。
他直了直腰,往回走:“好像是这样啊。”
陈禾就是再反省自己,也不能允许邬恩这样说,她炸了,非常愤怒:“你是不是嫌弃我?”
邬恩被迫停下脚步,他看着努力想拽他前襟的精灵,有些无奈:“没有。”
陈禾就只能跟邬恩一个人说话,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邬恩知道她的存在。
小时候,她懵懵懂懂,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跟着邬恩一起长大,有的时候也会感到孤独,还有仓惶。
邬恩如果不理她的话,她就只有自己了。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陈禾很难过,她看着邬恩,鼻子酸酸的:“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邬恩看她眼睛红红的,察觉到了不对,他小心的碰了下她软软的脸蛋儿,想安慰她,声音放的很轻,很温柔:“我最喜欢你了。”
陈禾刚酝酿的情绪被喜悦冲散,她揉了揉鼻子,还打了个喷嚏。
邬恩目不转睛的盯的她。
陈禾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害羞的飞到了邬恩看不见她的地方,他的头顶,小声道:“那个……”
邬恩顶着她回家,自言自语道:“我最喜欢你了。”
他的世界里,就这么一点干净的地方,都给了她。
陈禾耳朵尖红红的,还痒痒的,她喜欢邬恩是天性的话,那邬恩对她说的话,无异于兴奋剂。
陈禾很开心,无论邬恩说什么,她都是信的:“我也喜欢恩恩。”
邬恩笑了下,眼睛里有光,身周的气息都温柔了。
伏琳不知道邬恩还有这一面,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声。
邬恩察觉到窥探的目光 ,回头看了眼,小巷子昏暗,没人。
伏琳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靠着墙滑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身体的行动快于意识,她脸色有点难看,受到了惊吓,她缓了缓。
她这次来是想跟邬恩道谢的。
邬恩收回目光,继续往回走:“晚上想吃什么?”
陈禾舔了舔唇,很馋:“辣条。”人类的食物是如此美妙。
邬恩换了条路,去小卖部:“只能吃一片。”
陈禾这个时候会很乖:“好。”
反正他是要买一包的,她亲亲恩恩,他会给她吃的。
邬恩知道她心的小算盘,简直不能更单纯可爱了。
邬恩回去的时候,厨房正往外冒着烟。
邬贺刚做好饭,腰上的围裙还没解开,他见邬恩回来了,连忙迎出去:“恩恩。”
邬恩对上邬贺的眼,笑了下:“爸。”
邬贺避开邬恩的眼,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