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任她跟在身后抱怨着。
此时楚老夫人院子里,老妇人正握着一个梨花带泪的妙龄少女的手,恨声斥骂着:“她就是仗着自己是皇长女,目无尊长,不把我这婆母当回事,还收拾箱笼想拿离家来威胁我?上回她陷害并掌掴你的事我已经去信给你表哥,你表哥是站你这边的。不管她这回同不同意,都得让你进门!难道我楚家一脉要毁在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身上?!”
楚家原本是老实本分的农户,楚老夫人是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妇人,后来因为乱世,战火延绵到了家乡,逼得楚弈拿起刀枪保护老母亲。可是没有门路进不了正规军,险些落草为寇。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赵乐君。
而楚老夫人即便因为儿子在高位,迁居来到繁华的都城洛城,在知书达礼的官夫人堆中泡了几年,也没能改变说话的粗鄙。
少女听着她骂的那些话,含着泪的双眼闪过一丝厌恶,仍啜泣着可怜道:“是侄女给您添了麻烦,还是让侄女家去,莫要让您和公主生分了。那样侄女真的是罪不可恕!”
“又说回去!你老子娘都不在了,你要回去哪里?!今天我就不信我做了不了这个主,她再敢拒绝,那就是善妒,告到圣上那里也是我们楚家有理,她今日若敢走,那即便是公主,我们楚家也能休了她!”
楚老夫人听说儿媳妇从昨天起就在收拾东西,把所有的物件都装起来了,觉得她是在拿离府来威胁自己。
她正气得喷着唾沫拍身边的梨木桌案叫骂,外边传来长公主驾到的唱到声,冷不丁吓得她一哆嗦往外看去,发现正被她非议的赵乐君已经走进了院子,她刚才的大嗓门也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
少女也瑟缩了一下,一副惶惶的模样去抓住老妇人的胳膊:“姑母,长公主会不会听到了!都是莲娘的错,莲娘给长公主赔罪!”
莲娘害怕的样子让楚老夫人羞恼,好像把自己内心同样惧怕赵乐君的秘密给暴露了出来一样。
她一挺胸脯,死撑着气势说:“要你赔什么罪,她来到我跟前我也一样说!”
莲娘抬头满眼敬仰,让她受用得很,又把胸挺了挺。
赵乐君确实该听的也听到了,不该听的也听到了。
径直跨入屋内,她秀丽的眉眼淡漠似水,有着让人难于接近的疏离感和威仪。
刚刚还觉得自己硬气的楚老夫人气势瞬间被压了下去。明明她才是绫罗绸缎,珠翠环绕,雍容华贵,却被面前只简单挽了个垂髻,连衣裳也不过是一袭素雅月牙色衣裙的儿媳妇给比了下去。
楚老夫人自惭形愧,忍不住脸颊发烫,但知道自己不能输,今日若是不逼得赵乐君松口,她在这个家以后更没有地位了!
便硬是朝赵乐君冷哼一声:“长公主大驾光临,可是已经打算好了要怎么将莲娘迎进府?!若是你要拿离家那套威胁,我也不怕你的。”
赵乐君闻言目光扫向眼泪还簌簌往下掉的莲娘脸上,莲娘仿佛是害怕,忙躲到楚老夫人身后。
这可把楚老夫人又气着了,瞬间也被怒气壮了胆,站了起来,挡住侄女,横眉竖眼道:“你嫁入我楚家两年,无所出!我给我儿纳妾天经地义,你再这样善妒,我便是不要这老命也要告到圣上那里,让圣上做主允我儿休了你这个妒妇!”
赵乐君在她口沫横飞中皱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免得弄脏自己的衣服。
这一小步反倒给了楚老夫人自己镇住了儿媳妇的错觉,更加认定她收拾东西就是威胁自己罢了,继续说:“今日你即便不愿意,我也要做这个主让莲娘进门!你要是不满,你就自请离去!”
仿佛拿准了赵乐君的命脉,知道她不会真的离府。
虽然楚老夫人心中明白儿子能有今日,多少是跟这个身份高贵的儿媳妇相关,儿子也警告过自己不要跟她闹,彼此都迁就些。
可她儿子如今也是位高权重,女人地位再高贵,不也还是要靠男人的,赵乐君是女人,怎么可能真舍得离开她前途无量的儿子!
楚老夫人越想底气越足,以前被一直压制的怨气跟着涌了上来,真打算要翻身做主了。
赵乐君退了一步后还是沉默着,在楚老夫人再一次威逼中,终于点了点头:“既然老夫人心意已决,那就以我名义纳了莲娘,为楚弈妾。”
原本以为还要再一番唇腔舌战,结果赵乐君就那么答应了,楚老夫人反倒傻傻地愣在那里,连莲娘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公主这人她不常接触,但是知道她性子霸道,她的东西,哪怕是一片布料都不让外人碰触。更何况是要分自己的丈夫。
可是今天她就那么轻易答应了。
莲娘是诧异,下刻又是天大的欢喜,当即反应过来就朝赵乐君跪倒:“谢夫人!”
不管如何,让她先进了门再说,长公主再是身份尊贵,若是哪日被丈夫厌弃,请旨和离了,同样也要给她让道,将正室之位让给她!
“不,你应该喊我长公主。”
赵乐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