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精致的婴儿房里,就看佣人长大了嘴巴,双手在半空舞动,没头苍蝇般四下狂奔,好像在躲着什么东西,那张脸上的平静一去不复,反倒是惊慌和恐惧充斥着佣人的五官,那佣人的头发上还黏糊糊的,一开灯,我就看到血已经染红了佣人的脖子!
“救我!救我!”佣人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双手如枯抓般在半空抓挠,直奔我扑来,我本能地闪身躲过,那佣人一扭头,正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肉团黏在佣人的后颈,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婴儿!
不过只是个几个月的婴儿,竟然有这样的怪力!我看到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佣人的脖子上,鲜血扑哧扑哧往外喷涌,婴儿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是一片血红,他看到我们出现在门口,黑眼珠子提溜一转,嘴巴一张一合,喉结一上一下,不但不怕人,反而直视着我们,露出了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心里一个哆嗦,赵太太缓过劲儿来,尖叫一声,撒开三胖就扯住门把,要把婴儿关在房间里。
“你特么干什么?!”我一把将赵太太拽到一边儿,好悬这娘们儿差点儿把我的手都夹断了,“疯了是不是?”
“不行!不行!”赵太太哆哆嗦嗦,消瘦的肩膀不住颤抖,“这东西是怪物!会咬人!”
“怪你二大爷!这他妈是你儿子!”
碰上这种女人我也是醉了,干脆把她往三胖怀里一甩,推开门就往房间里去,谁知道房门刚打开,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我还没来得及睁眼,已经被个东西扒在我脸上,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电光火石的一刹,我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拳头,对着眼前就是一拳,那小东西一击不中,滚落到佣人的身上,两只小手扒拉在佣人一脸惊恐五官僵硬的脸上,嘴角一撇,居然向我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哇擦?这尼玛是熊孩子成精了!
我飞速后退,脑袋里琢磨着办法,幺子不在身边就是有这么个缺点,我的脑袋里翻来覆去就会那么几个方术,搜肠刮肚一阵,连忙嚷嚷着让三胖去给我找根红绳过来。
三胖这傻子光知道张大嘴看戏,被我这么一喊,反倒反问一声道:“红绳?哪儿有红绳?”
“我特么哪知道?”我一边骂着,回头一瞥刚看到客厅的窗帘是红色的,连忙喊道:“窗帘儿!窗帘儿!”
三胖跑过去,九牛二虎之力直接给我扯下来一条红布,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红布撕成两段儿,一截儿自己攥在手里,一截儿扔给三胖,“去!把那小孩儿脖子绑上!”
“啊?”三胖刚听明白我的意思,立马摇头,“不行!哥,我……我干不了!”
这货尼玛是个废物,我心说下次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管他,容易把我害死,一咬牙,让三胖把佛牌绑上,“绑好了挂在上面!”
我指着头顶的吊灯,三胖这才点点头,警惕地看着房里的婴儿,小心翼翼往中间凑,还不等他贴着墙边蹭过去,婴儿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双脚蹬地,竟然好像个飞鼠一样腾空而去,直奔三胖的脖颈间!
我上前一把拽住那婴儿的后腿,这小玩意儿被我倒抓着,手脚还在扑腾。
婴儿光着身子,毕竟是新生儿,皮肤嫩滑吹弹可破,我还有点儿不忍心,可就是一个犹豫的瞬间,那婴儿已经对着我的胳膊狠咬一口!
这一口疼得我差点儿把婴儿给甩出去!婴儿却死死咬着我的胳膊不撒口,肉皮被扯出来老长,血顺着他的牙缝儿就往下掉,我顾不上把婴儿扯开,将红绳递进嘴里,一只手绕过那婴儿的脖子,红绳就在那婴儿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儿!
与此同时,幺子已经爬到了婴儿床上,我一看,这厮手里拿着佛牌,正将佛牌挂在了头顶的吊灯上,差不多就是他挂起来的时候,婴儿突然一下安静下来,嘴上的力道也松了,我手上不稳,那婴儿差点儿掉在地上,幸好我及时拦腰一抱,这才给接了起来。
婴儿长得白白胖胖,本来甚是可爱,跟年画上的胖娃娃一样,但就这么个白净的小孩儿,嘴上沾满了鲜血,看得人毛骨悚然,我抱着他的时候都有点儿瘆得慌,生怕他什么时候突然醒过来抽疯。
见他半晌不动,我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婴儿放回婴儿床里,在房间里找到一条湿毛巾,帮他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擦着擦着,我就觉得婴儿的脸色很不对劲,按理说这样富裕的家庭孩子应该养得很好,可这个婴儿的脸色却出奇地苍白,脸颊两边该有的婴儿肥也没有,倒像是营养不良。说营养不良也不对,刚刚那咬人的架势,这尼玛是少年大力士啊!哪吒小时候有没有这么猛啊?
这摆明了就是鬼上身。
这个家里说到有鬼,就只有赵太太请的那个古曼童。但赵太太好吃好喝地供着佛牌,他为什么还要上婴儿的身?我看着熟睡的婴儿,心思复杂。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幺子兴奋地在电话里怪叫,说是想到一个接触佛牌的办法让我过去。三胖站在门口半晌听到房间里面没动静,这才伸进来一个脑袋看我,用眼神询问我情况。
我摇了摇头,走出房间。
“搞定了?”
“没有,幺子找我,我出去一趟。”我瞥了一眼赵太太,她低垂着脑袋,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只见她双肩微微颤动,正跟那闷儿闷儿的哭呢。
我看得直犯恶心,心说这特么就叫该!人心不足蛇吞象。
从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