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曼珠沙华的汁液对于忘川河里的厉鬼来说,是极为美味的宴食,若你带着怨魂布和曼珠沙华汁液下去,怕是不消片刻就会被那河里的东西撕得粉碎,如何还能全身而退?”阎君面色凝重的盯着赵霓虹。
这下忘川河里的异动便都有了解释,赵霓虹江河底发生的事仔细与阎君讲了一遍。
阎君听闻是引梦令发挥的作用,不由点了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厉鬼的本质就是生前执念深厚且心思不纯的人,受不住地狱的酷刑无法再入轮回,这引梦令跟了你千年,早已不是单纯的法令那么简单,能自发护主也是自然。”
“此时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我来寻你就是想看你这有没有救元邵的法子。”赵霓虹更是担心元邵的身体,也不与阎君客气。
“你莫着急,方才过来之前我已差人去寻你远山叔叔了,他通读阴司百经,必有法子救人。”阎君这千年来,头一次见赵霓虹如此心平气和的与他讲了这么久的话,语气更加柔和,生怕赵霓虹一个不顺心扭身走人了。
赵霓虹点点头,担忧的在床边坐下,看着元邵紧闭着双眼有些痛苦的表情,一时有些失神。
而赵霓虹担心着的元邵,此时却是深陷与自己的梦境中无法解脱。
徒一陷入梦境,元邵便知晓了钻入自己体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通常情况下,阴司府的人是不会自主入梦的,想要入梦除非是有引梦使牵引。
但其实除了引梦使,在阴司还有一种东西可以使人如梦。那便是食百鬼而生的魇鬼,因生食百鬼,体内堆积了诸多执念邪性,因而可以自行构建梦境。
魇鬼搭建的梦境,与引梦使是不同的。引梦使的职责只在于将人带入梦境,却不会随意干涉入梦者的梦境发展,因而引梦使带人如梦,梦境的发展只在于入梦者心中的念,梦境是自行衍生的,只要了却执念,自然就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
而魇鬼搭建的梦境,却是挖掘人心中最深的欲念,随后将那欲念放大,让入梦者深陷在自己的**中无法自拔,便是入梦者谨慎的克制住了自己,魇鬼也会契而不舍的引诱他,让他无力挣脱。
元邵本是不怕的,毕竟魇鬼造梦,是要勾起人的欲念,而元邵自有记忆以来,都不知自己活了多久,早活的清心寡欲,对于欲那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只要保持本心,就可以清醒的摆脱魇鬼的纠缠。
只是当赵霓虹的身影在他心底闪过时,他便知不好。元邵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赵霓虹的感情极清楚,是喜爱,却没有欲的。因而赵霓虹的身影闪过时,他是有些慌乱的。
而正是这一下慌乱,叫魇鬼抓住了机会。原本是一片漆黑的梦境,瞬间变了模样。
熟悉的小院,熟悉的屋子,这分明是赵霓虹在霓虹楼的小院儿,只是此时这小院儿处处挂着红绸,一群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新郎倌儿怎么还在这站着,莫让新娘子等急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招呼,接着元邵便被一把推进了屋子。
接着便是一群小丫鬟,嬉笑着推搡着出去了,经过元邵身边时,还有几个小丫鬟极大胆的调笑道:“新姑爷可要对我家小姐温柔些哦!”
元邵知道这怕是魇鬼为他搭建的梦境了,也不理会小丫鬟的调笑,站在原地板着个脸,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魇鬼将赵霓虹的住处仿的倒是极像的,竟有那么一瞬,元邵真的以为他是到了赵霓虹的屋子。看着周围新房的摆设,心中真真的闪过一丝愉悦。恨不得这真的是他与赵霓虹的洞房花烛夜。
“相公?”坐在床边盖着红绸的身影突然开口唤道,声音倒真真是赵霓虹的。
元邵有些恍惚,只觉得脚步似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缓缓走到床边,掀开了那人头上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有些娇羞的面容,赵霓虹娇艳的面容上染着红晕,低着头轻声呢喃道:“相公,该就寝了!”
元邵明知这是魇鬼搭建的梦境,却有些舍不得打破。这样的赵霓虹是元邵从来未曾见过的,在大红色的喜服映照下,赵霓虹的面容显得更加娇嫩,面上在不是平日浅笑的平静表情,而是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偶尔抬头瞥一眼元邵,也是眸色如水,艳艳含情。
元邵忍不住唤了一声:“霓虹”
赵霓虹抬头忘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傻站着不动,娇俏的笑了笑,主动抬手拉了他坐在床上,说:“傻站着做什么?该就寝了!奴家替相公宽衣!”
元邵眼底闪过一丝清明,接着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傻傻的看着赵霓虹伸手替他解开外衣的带子。
“霓虹,这是真的吗?你是我的妻了!”元邵喃喃低语。
赵霓虹魅惑的笑了笑,拉起元邵的手替自己解开衣裳,道:“相公自己来瞧瞧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大红色的喜服脱落在地,元邵的眼神有片刻的凌厉。赵霓虹大红的喜服下竟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红色纱衣,白皙娇美的身子在纱衣下若隐若现,饶是元邵心下极为恼火,却也忍不住片刻的失神。
赵霓虹见元邵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身子,却没有任何动作,自主的靠了过来,手轻柔的抚上元邵的身子,诱惑的问:“相公不想吗?”
元邵掩下眸中的思绪,揽过她的腰调笑道:“既然娘子这般热情,为夫怎能辜负娘子的好意。娘子,我们就寝吧!”
赵霓虹嘴角闪过一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