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格道。过会儿的广告是用于春节宣传期间用的,拍摄过程要求演员整个人的状态都喜气洋洋。
“姜爷现在怎么喜气洋洋啊。”小螃耷拉着眼角,看了一眼旁边的蔡纪,道:“太残忍了吧。”
姜格是个很敬业的演员,在工作中时,她很容易进入状态。而越是这样,李楠和小螃却觉得越难过。
蔡纪的视线一直落在化妆师的手上,在两人说着的时,眼角微微一挑,道:“你们知道什么?”
说话的功夫,看到化妆师和姜格说了一句什么,还是上最后一步散粉定妆。看到这里,蔡纪拿了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拍摄酸奶广告要求青春活力,妆容都比较清透朝气。化妆师感慨了一下化完妆的姜格真好看后,和她道:“姜小姐,化好了。”
“谢谢。”姜格从座位上起身,道了声谢。
她刚站起来,那边蔡纪突然叫了她一声,道:“姜格,电话。”
电话是黄怡君打来的,早上的时候,姜格刚给梁清阁打过电话打探过消息。她现在打来,说明军方那边有结果了。手机铃声混合着震动,姜格的手指捏着屏幕,手指被震得有些麻。
化妆室里只剩了姜格一个人,铃声甚至有些回响,姜格呼吸降慢了些,她眉眼微垂,按了接听。
“喂。”
“姜格。”黄怡君叫了她一声,声线有些紧。
“嗯。”姜格应了一声,下颌一颤,稳住声音问道,“有消息了吗?”
“有了。”黄怡君说。
姜格心重重地一悬。
“你来大院一趟吧。”黄怡君道,“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刚刚蔡纪说姜格有电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就拿着手机进了化妆室。不一会儿,她从化妆室走了出来。李楠和小螃一人站在一边,看着姜格没有血色的脸,心一下揪了起来。
“姜爷。”李楠小声叫了一声。
这个电话明显是和季铮有关的,化妆室隔音不好,但姜格声音太好,他们也没听到具体是怎么了。
工作室内人群依然忙碌,姜格身上的血液像是被抽干,她眼底干涸,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沉默半晌后,又挺直了腰脊,道:“送我去军区大院。”
客厅里,黄怡君挂了电话以后,又热闹了起来。季钏摆着玫瑰花,对黄怡君道:“你这样姜格会误会吧。”
“就是让她误会。”黄怡君用打气筒打着气球,笑着说,“这样才更有效果。”
季锦看了一眼二楼季铮的房间,他刚洗了澡,正在换衣服。看完以后,收回视线,系着手上的丝带道:“多亏阿铮不在这儿 ,要听到你这样闹姜格,他得心疼死。”
“嘘。”黄怡君和丈夫挑了挑眉,道:“也不要告诉阿铮。”
工作室距离军区大院并不远,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姜格望着车窗外的行道树,却像是走进了万花筒一样,重复着一段又一段的路程,看不到尽头。
眼睛里是重复的景色,脑海里却并不是,她像是放电影一样,把她和季铮在一起时的画面又回忆了一遍。
这些回忆,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放映过无数遍,但记忆不是胶片,即使放映过无数次,画面都没有模糊,反而更为清晰了。
这是她的第一段感情,她希望它有始有终,始于一场一见钟情的双向暗恋,终于两人携手共度一生。但现在,她的希望可能要破灭了。
姜格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希望,她有希望的人生好像是季铮出现后才有的。季铮在她黑暗的人生里豁开了一道口子,外面热烈的光照进来,璀璨耀眼。
但不管外面的光多热烈,都不如季铮,他是她人生中的光和热。他现在要熄灭了,姜格重新陷入黑暗中,她的心甚至都不会再去为另外一个人跳动了。
在路上的时候,姜格有些燥,她身体和精神都在流转,数不清的画面在脑海中回荡,被抽干的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一样在血管内横冲直撞,心脏没有规律得跳动着,重重抬起,重重落下,她的胸腔都快被跳烂了。
但到了军区大院门口时,一切喧嚣都沉寂了下来。
军绿色的大院门,初冬的微风,风中夹杂着的凉气,缓缓得贯入她的呼吸里,让她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
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了大院道路两边生机勃勃的灌木丛上,血液平稳地在她的血管里流淌,心跳安静地敲击着胸腔,姜格回过神来。
像她知道季铮失踪的消息,她赶来大院时的心情一样。
她不能垮,她得撑着,如果季铮真的遭遇不测,她需要做的不是悲伤,而是替他安抚好他的家人。就算不是为了季铮,这两天季铮的家人对她的关爱,也需要她来这样回馈他们。
上午的阳光有些耀眼,也有些凉,姜格撑着身体,朝着那栋熟悉的二层楼房走了过去。
走到门前,姜格抬手敲门,清脆地两声声响后,房门自己开了。玄关处看不到客厅,但客厅内没有声音,姜格眸光一抬,伸手推开